她心下一陣詫異,不由則眸瞅著聲音發源地,大眼睛一滯,眼前果真是一頭老驢,不過,這頭老驢卻長了一對翅膀,估計其便是名喚戚涼憶的坐騎。
張果老的老驢都沒有翅膀!戚涼憶的老驢卻變異地長對翅膀!
“姐姐,你好美,嫁我做夫人如何?”。
老驢突然開口說話,桑戀歌大驚,原來方才那粗噶的聲音是出自它之口!天呐!這個世界太瘋狂了!狐狸變成人了!老驢長翅膀開口說話了!而且還要找老婆!連那個溫文如玉的天神,唱一首歌都唱了一千多年,不用想,也知道他的歲數肯定超過一千多年!
然而,驚訝的何止如此!說話的老驢下一秒便化作了人形,頃刻,一個皺紋橫生的老頭,便立在了她的麵前,粗噶的聲音依舊重複著一句話。
“姐姐,你好美,嫁我做夫人如何?”。
“你,你,你都老到隻剩一層皮了,還換我姐姐?還要娶我?”。
桑戀歌柳眉蹙成一堆,神色變化莫測,哭笑不得!
“驢兒,倘若在調皮,本座便罰你十日不許小解!”。
嗤!
桑戀歌直接唏噓一聲,這個懲罰太別具一格,夠奇葩!
“老大,你不能憋死小驢呀,小驢老實點還不行麼………”。
話畢,驢人果然垂下了腦袋,不在多言。
“姑娘莫怪,驢兒還小,於你們人類而言才五歲而已,童言無忌,姑娘莫望心裏去……”。
一時間,她睜大了眸子,一臉的匪夷所思,五歲就長了一張樹皮臉!況且兩百歲?還小孩?
“戚涼亦,以小狐所知,你心性淡薄,與世無爭,不知你大老遠的從十裏竹林趕來,莫非也是為了那個傳言?”。
一邊的狐魅笙懶洋洋的開口,神色放蕩不羈而那雙狹長的狐狸眼卻布滿了猜忌之色。他便是為了那個傳言才心血來潮地去瞧瞧這個女人,不料恰巧趕上她身中**……莫非此千年老妖怪也是為了此事而來?
桑戀歌左右瞅了一下兩人,一樣的不紮不束的長發,一樣的寬鬆隨意的長袍,然而卻穿出了不同的韻味。一個妖紅似火,懶散妖孽!一個潔白無瑕,天人之姿!然則,兩人話中之意她卻聽不懂,不過不知為何,隱約覺得於她有關。
戚涼憶淡淡地掃了一眼一臉嫌疑之色的狐狸,如玉的臉掛著不甚了解,喃喃道:“傳言?什麼傳言”,頓了頓,又擰了擰好看的眉,一夕間,恍然大悟,“哦,好像還真有什麼傳言呢!”。
話到這裏,他含著一抹淺笑,望著狐魅笙漫不經心地亦道:“本座對傳言不感興趣,縱使這個世界天翻地覆了,也不管本座的事,本座隻知道做好兩件事,一是,活著!二是,等著!”。
一句話言完,桑戀歌不可思議的望著他,他活著就為了等?等什麼?
然而,何止她一個人驚詫,但凡知道他的人或妖,哪個都想了解他在等什麼?以至他這個當事人,一千多年了,他沒有一天不問自己,他到底在等什麼?
是啊!他在等什麼?他在心下又問了一遍自己。
一千多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自懂事起,他一開口便會唱那首歌,在潛意識裏更有種瘋狂如癡的執念,他不能死,他要活著,他要等,等什麼?他不知!等人?等事?等物?到底等什麼?他不清楚!隻知道心存的意念太過強烈,驅使他不能死,要活著在竹林一直等下去,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也要等下去。
“那你為何千裏迢迢的趕到這裏?”。
狐魅笙鮮明尚存在狐疑,不由又開口追問。他的十裏竹林離這裏幾千裏,他就不信他來這裏,是為了消遣寂寞,況且他以往極少離開竹林。
“本座最近發現楚河國皇宮內怨氣頗重,本座想成就幾樁買賣,才到此看看……”。
他的眸子又開始飄渺地眺望著前往,語氣不緊不慢然而卻道盡了無邊無際的寂寥。
狐魅笙歪著腦袋,兩手環抱的瞅著他,亦道:“你要這麼多鬼魂做什麼?難道你就如此寂寞?”
他並不理睬他,而是側眸看著眼前的桑戀歌,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望著她的時候,自己的目光方能聚集在一起,“姑娘可有讓本座幫忙的事?”。
他突然覺得有個千年之後的靈魂陪在他身邊,無聊寂寞時聽她說說另一個時空的事物,不所謂是件有趣的事。
“此話怎講?”。
桑戀歌盯著他,對他的好感一掃而盡,片刻神色疑惑戒備。她當然想逃離楚雲殘和狐狸兩個大變態,不過天上無端掉餡餅,哪有這麼好的事?
“如若你願意用你二十年的壽命與本座做交易,本座可以幫你解決任何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