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正好打在她身後的石頭上,崩裂出的石子砸在她的後腦勺上,她還以為是槍子,不可控製的喊了一聲。
“混蛋!!”
霍嶼逆著車燈的光站著,餘枝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色,但聲音裏卻帶著怒意,“現在還不知死活,今天我剛斃了幾個偷礦的賊,你身下的血都是他們的。”
餘枝汗毛倒豎,覺得自己黏糊糊的手不幹淨了。
“要麼你跪在本少爺麵前賠罪,要麼今晚留在這裏跟孤魂野鬼作伴。”他站直身體,等著她哭天抹淚的跟自己求饒。
餘枝站起身來,光束正照在她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像是密密疏疏的花蕊。
他還是有點心軟,擰眉看著地上凹凸不平的石塊,漫不經心的將自己麵前的石頭踢走,“跪吧。”
誰料到餘枝竟然拍著旗袍上的土,將礙事的相機腿上拿了下來,然後幾步走到霍嶼的車門前,半截身子鑽了進去。
霍嶼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還沒跪呢,還想上車?!”
誰知餘枝竟然抱著兩瓶洋酒鑽了出來,“謝謝,你可以走了。”
霍嶼沒想到她竟然膽子這麼大,看著一旁目瞪口呆的司機,“過來開車,還愣著幹什麼,咱麼早走一會,她就能早投胎一會。”
司機忙不迭的啟動了車子,直奔著山下而去,路邊全是鬱鬱蔥蔥的樹,偶爾傳來野狼的嘶吼聲。
霍嶼坐在後車座,臉繃的跟雕像一樣。
司機到底還是心善
,清了清嗓子,“霍少,那偷礦的賊人可一定不是一夥,這兩天得防備一些,聽說那些人都是些亡命徒,什麼壞事都做得出來。”
霍嶼的臉色有些慘白,冷聲道,“轉彎回去。”
火光照亮了礦山口,不知從哪裏撿來的枯樹枝“劈劈啪啪”的燒著,餘枝靠在一旁的石頭上,喝著洋酒,一口一口的灌下去。
“她還……挺心大!”司機無奈的停好車,忍不住的小聲嘀咕了兩句。
霍嶼已經推開車門走了出去,火苗照亮了他腳下的皮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怎麼了?”
餘枝抬起頭來,眼中已經有了醉態,眼中忽然露出一點悲涼的神態來,“霍嶼,其實我不怨你將我拿出擋槍,真的,要是現在有人衝你開槍,我也心甘情願的上去擋,這原本就是我欠你的。”
“你欠我什麼了?”他訝異不已。
但餘枝卻沒有說話,小腦袋一歪,靠在石頭上睡著了,她的腳下扔著喝的一幹二淨的酒瓶跟他丟在巡閱使家裏的打火機。
火光照在她的臉上,仿佛鑲嵌上了一層光暈在她的身上。
他伸手想要將她抱起,沒想到醉醺醺的她忽然伸手,衝著他的臉“啪”的一下,“混蛋。”
…………
陽光照在餐館屋子的窗子上,餘枝猛地從床上坐起,她的腦袋還隱隱作疼,看來是宿醉惹的禍。
房間的門被推開,卻見小周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見她醒了,目光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