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怕我?”他笑了一下,卻不達眼底,“聽聞你們結婚的事,我從別的省城連夜過來的,舟車勞頓,一口水也沒有喝上。”
餘枝定了定神,“哦,沒給幾個人請柬,挺潦草的婚禮,也請不起你這樣的貴人。”
“說話語氣這麼差?”他慢慢的往前走,“是因為我花錢買賀泗的一根手指?沒想到他竟然早有預料,讓我踢了石頭板子,他這招釜底抽薪倒是用的好。”
餘枝嗓子眼像是堵了棉花,“霍嶼,他鬥不過你,你比他心狠,我也知道霍家有多厲害,連巡閱使都是你家的走狗。”
霍嶼走到樓梯口,一腳踩在她剛才掉下的西瓜上,頓時汁水四濺,弄髒了他的皮鞋。
“這是我給你們最後的機會。”他唇角微彎,仿佛是在笑,“跟我離開。”
餘枝急促的呼吸著,被他眼中的淩厲給嚇住了,卻還是笑著搖了搖頭,“剛才賀泗送了喜服過來,樣式挺俗氣的,但看著挺合身的,不像你讓我穿的那件婚紗,不合身。”
霍嶼看著她,目光是那樣的熟悉而又陌生,仿佛隔著前世今生,“好,新婚快樂。”
餘枝總感覺他說著話的時候,像是惡鬼在耳邊低語,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不知何時霍嶼離開了,空蕩蕩的飯館,她跟夢魘一樣站在樓梯口了很久,直到一個滾燙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很大,差點沒將她的骨頭給敲碎了。
“醒醒,做
什麼春夢呢?”梁運聲音渾厚,“西瓜也丟在地上,真是浪費。”
梁運剛從外麵進來,嘴裏跟著火一樣,忍不住斥責她的作為。
餘枝往屋裏看了一下,沒有了霍嶼的身影,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梁運已經自己從後廚的櫃子裏翻找出一半的西瓜,拿著勺子出來,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用勺子邊挖邊吃。
他吃了兩口,看了一眼餘枝,“我過來是你跟說一聲的,我明天不能參加你們的婚宴了,我爹剛才送信過來,讓我趕緊回去,也不知道什麼事情,催命一樣。”
餘枝走過去,皺眉道,“原本就沒有幾個人,你還不在了。”
“哎呀,我這個人就不喜歡參加什麼婚宴。”他有意無意的看著餘枝,“你們都好事將近的,你還不知道吧,霍嶼答應娶雲家掌上明珠了,強強聯合,我爹又打著我的主意呢。”
餘枝訝異了片刻,卻忽然長舒了一口氣,“哦,挺好的。”
霍嶼見她這樣的平靜,慢慢的放下勺子,“我過來是跟你說三貝勒的,說說他在國外的事。”
餘枝坐在了他的身邊,目光落在被挖的支離破碎的西瓜上。
“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你的名字的嗎?”梁運的目光落在餘枝的臉上,“那個傻子為了知道你的消息,問遍了每個剛出國的人,隻是想知道你的消息。”
餘枝的眼中有光芒閃爍,原來在他思念成疾的日子裏,他也如此。
“他去找過
國外知名的畫家,可那人傲氣的很,他便托關係找到了我。”梁運的目光落在餘枝的臉上,“那畫家畫了無數張,就三貝勒就是不滿意,說根本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