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會場的地方走,門口開始放著禮炮,無數的豪車停在路上,不少人停足觀望,這飯店是民國時候建的,現在都快成旅遊景點了,能在這裏舉辦婚禮的,都是非富即貴。
穆止順著樓梯往下,忽然看見眼前站著一個人影。
瘦弱單薄的身體,穿著寬鬆的病號服,頭發披散著,像是丟了魂一樣,眼睛直勾勾的落在他的臉上,仿佛透過他,在看著另外的人。
“餘枝?”他有點不可置信,明明她就站在自己的麵前,但像是來自另外的世界。
“你怎麼住院了?腦袋還纏著紗布,別跟我說你來參加我的婚禮的,我可不想要你的祝福!”一想到她將自己送到沈一念的手中,他恨得咬牙切齒。
她一句話也不說,眼睛裏全是淚。
他的臉色忽然變的凝重起來,“餘枝,你是來想跟我私奔的嗎?隻要你有這個意思,不用你親口說出來,我哪都跟你去!”
穆止的眼中帶著懇求。
餘枝一步步的走進,伸手摸上了他的臉頰,仿佛四周都安靜下來,她的眼中隻有他的影子,隻念著他的好,念著兩個人曾經耳鬢廝磨的日子。
死亡的慘狀還蔓延在心口,仿佛隻有他才能給自己安全感,連死的時候,她都隻有一個念頭,他來日撈起她的屍體的時候,別被她的樣子給嚇到了。
她的手指臨摹著他的眉眼,輕輕地,“你會跟我走嗎?權勢跟富貴都不要了嗎?”
穆止
眼中狂喜,一把攥住她的手,“那都是什麼玩意兒,咱們走!”
說著拉著餘枝的手就順著樓梯跑,他一步跨幾個台階,但生怕身後的餘枝給摔了,還是放慢了腳步。
餘枝躺在床上養病的日子裏,一直沒吃什麼東西,身體虛弱的跟什麼似的,很快就扶著樓梯站不穩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穆止伸手將他打橫抱起來,手臂橫在她纖細的腰肢上,一直往前走。
而此時化妝室裏,沈一念已經等了很久了,她脖子上掛著祖傳的項鏈,私人定製的婚紗很繁瑣,明明是出嫁的日子,她卻是滿臉愁容。
“爸,你說穆止一會會不會偷著跑了,外麵都是賓客,還是專門從國外來的親戚,咱們家可不能丟臉啊!”沈一念用手撫著皇冠,眼中一片擔憂。
他的父親笑嗬嗬的道,“放心,穆家知道輕重,他們敢虧待你,誰家的臉上也不好過!”
她的母親也忍不住笑,“就不讓你看那些無聊的電視劇,都什麼時候了,難道還能逃婚,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沒那麼蠢!”
她剛說完,忽然臉色一變,“這不是穆止嗎?她抱著誰呢!”
停車場,餘枝被他的骨頭勒的腰都快斷了,忍不住的道,“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穆止忙不迭的將她放下來,他到現在還跟做夢一樣,總覺得現在的餘枝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我現在人是你的了,是你搶婚的!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