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賀泗那裏就接通了電話,但並沒有說話,滋啦啦的聲音隔著聽筒傳過來,正要開口的霍嶼覺得無比的羞恥。
他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去跟賀泗低頭。
“我……後悔了!把錢借給我,我會盡快將本金跟利息還你。”穆止靠在殯儀館的牆上,焚燒爐旁滾動著一個個的名字,很快就到了自己的母親。
良久,那頭傳來賀泗的聲音,冰冷的可怕,“我也後悔了,才這樣一次次的縱容她,我借你錢的條件很簡單,永遠不要出現在餘枝的麵前。”
穆止冷笑一聲,“賀泗,你這麼好的教養,也會威脅別人,你知道我勝券在握,在餘枝那裏,我永遠都不是輸家。”
賀泗依舊是雲淡風清,“如果你真的愛她,就讓她回到我身邊,你難道要她跟著你受苦?”
…………
穆止回到家裏的時候,手裏還抱著骨灰盒,他現在手頭上連給沈一念安葬的錢都沒有,而自己的父親覺得一回家,就會想起母親來,索性去找別處住了。
他剛打開家門,就見餘枝正在衛生間裏洗衣服。
正是寒冬,這裏水管的水凍手的很,根本不能燒熱水,甚至連洗衣機也沒有。
她正蹲在衛生間的地上,蜷縮成小小的一團,揉著髒兮兮的衣服,劉海垂下來,遮擋住她的半張麵容。
她很不擅長做這些,冰冷的水流出來的大半,她身上的衣服也濕透了大半。
聽到聲音,她抬起頭來,在衣
服上抹了抹濕漉漉的手,站起身來,“你回來了?怎麼還抱著骨灰盒?”
穆止將骨灰盒放在一邊,走過來死死的抱著餘枝,她的身上還是冰冷的,“誰讓你做這些的!我不值得你這麼付出。”
餘枝被她抱著,似乎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對了,我煮了早飯,現在還在鍋裏呢,我給你熱一下!”
穆止看見她的手背上,已經被冷水給凍了,有點紅腫,就像是她曾經剛去穆家的時候,手上全是凍瘡,一個個裂痕,十分的恐怖,隻是這麼多年都沒出現的東西,現在卻出現在她漂亮的手上。
他忽然想起賀泗的話來,“好。”
餘枝將早飯端了上來,煮的八寶粥已經成一坨了,連茶葉蛋也已經爆開,裏麵的蛋黃流下外麵,成了畸形。
穆止真的餓了,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看見餘枝坐在一旁打瞌睡,身上還蓋著厚重的外套,便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下去睡吧,家裏應該不會有賊了,這裏窗戶還是壞的,別凍著了。”
她點了點頭,然後回到了樓下。
昨晚沒睡好,她港回去就呼呼大睡,臨近中午的時候,她接到了陌生的電話,她模模糊糊的接了起來,裏麵一個軟綿綿的女人的聲音。
“嗬嗬的媽媽是嗎?”老師聲音慢慢的,“您孩子咬了同學的事情您知道了是吧,對方家長改了時間,說今天中午休息的時候見麵,您先生現在聯係不上,孩
子的奶奶去旅遊了,要不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