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自己的藥在賀泗的衣兜裏,她隻能在去附近找藥店。
這裏的城市是不眠的,即便是晚上,還有剛睡醒的人在街上覓食,三五成群的人圍在一起喝的昏天黑地,然後毫不介意的在牆邊亂撒尿,惡心的味道順著河邊散出來。
還有幾個卷發瘦弱的男人湊了過來,伸手就跟餘枝要錢。
餘枝攥緊自己的衣服,從人群中穿過,一身的冷汗。
她穿過狹小的巷子,隱約聽見身後有細碎的腳步聲,屏住呼吸,加快腳步往前跑,沒想到踩到了路邊的一個野狗,衝著餘枝就是一頓狂吠。
餘枝嚇得靠著牆,身後牆上的塗鴉張著血盆大口,似乎要將她生吃了一樣。
就在這時候,一個石子砸了過來,野狗嚇得趕緊倉皇而逃,而之前跟在餘枝身後的人影,也慢慢的靠近。
燈光幢幢,餘枝看見對方是個東方麵孔的女人,穿著套裝,手裏拎著文件包,幹淨利落的上班族。
她看見餘枝,不由得激動起來,“餘總,真的是您,我剛才都不敢相認!我是您曾經手底下的業務主管啊,您一直叫我小卓的。”
餘枝滿臉茫然,但片刻之後,還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你好,好久不見!”
兩個人已經不是領導跟下屬的關係了,小卓對餘枝也膽大起來,“您怎麼來了,也沒有去公司看看,不過前些時日我看見穆總回來了,跟那個叫沈一念的在一起。”
餘枝的心灰
蒙蒙的,仿佛被蓋上了一層冰雪。
小卓很會察言觀色,見餘枝這樣,說了幾句話就要告辭,餘枝拽著自己的毛衣,看著露著細長大腿小卓輕聲道,“你能不能陪著我去趟藥店,再去買件衣服?”
…………
穆止坐在椅子上,法式餐點讓他現在還吃不習慣,他是個辦事利落的人,絕沒有耐心一頓飯吃三個小時以上,在他的眼中就是做作跟矯情。
他端著高腳杯,外套脫去穆,隻穿著一件白襯衫,領口敞開兩個扣子,隻是坐在那裏,就已經夠尊貴了,一旁給他夾菜的沈一念,更是跟丫鬟一樣。
沈父端著高腳杯,對杯子裏的葡萄酒開始評頭論足,像是個上等人的模樣,在穆止的眼中,他惺惺作態的樣子,不過是趁機敲打一下自己而已。
最後他放下酒杯,不悅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這酒可是朋友送的,聽說要成為這個品牌隻賣給會員。”
穆止喝了一口,那姿態跟喝白開水沒什麼兩樣,然後淡淡的道,“以前我家裏好幾箱,沒什麼珍貴的,後來都不愛喝了,我媽用來做飯當調料!”
沈父覺得自己的臉麵被狠狠的踩在地上,一旁的沈母酸溜溜的道,“以前是我們高攀,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連啤酒都喝不上了吧!”
沈一念氣的直跺腳,生怕穆止想多了,衝著自己的父母連使臉色。
沈父將酒杯放在一旁,盯著穆止道,“以後你們結婚了,你
就別回國了,在我的公司上班,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將來公司還不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