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止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原本在口中的話全部咽了回去,他原本要說是餘枝給的,然後點了點頭,“嗯!你喜歡就好!”
沈一念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大口的吃著。
因為在醫院裏陪床太久,她許久沒化妝了,皮膚有點粗糙,眼角的細紋都出來了,以前的沈一念喜歡打扮,此時一身衣服已經穿了兩三天了。
穆止的目光從她的身上收起,她卻找了一個話題,“你身上有酒味,這是去見客戶了?以後別這麼辛苦了,少喝點酒,我怕你身體撐不住。”
他的臉上沒有不耐煩,隻是點了點頭,“嗯!”
沈一念的臉上全是幸福的笑容。
穆止走到父親的病床前,他的身上插著管子,嘴巴張開,整個人都已經瘦的脫了形,臉上全是老年斑,風光了一輩子,此時卻跟別的風燭殘年的人沒有什麼兩樣。
穆止的眼眶微紅,拿著濕毛巾給父親擦了一下手,小心翼翼的放進被子裏。
忽然父親鬆弛的眼皮裏有眼珠滾動了一下,半晌才慢慢的睜開眼睛,那雙渾濁的眼球沒有焦距,半晌才落在穆止的身上。
老淚從父親的眼中滾落,穆止趕緊湊過去,“爸,你醒了!”
沈一念趕緊丟掉手中的筷子,跑了過來。
父親拉著穆止的手,半晌才寫了一個名字,穆止有些不解的看著父親,他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喉結滾動,隻有一個單音節,湊不出任何的句子。
沈一念卻
好像知道一切,在一旁淡淡的開口,“其實爸一直想見餘枝,感覺對不起她,我沒有跟你說,父親做了那樣的事情,她應該記恨,我怕她過來說什麼難聽的話!”
穆止緊緊拉著父親的手,“好,我改天讓她過來,你好好的休息。”
…………
國外的風景再好,似乎心中也是空落落的,街上堵車,賀泗坐地鐵回去。
這裏的地鐵已經建了幾十年了,很是複古,牆壁上畫著各種光怪陸離的塗鴉,仿佛穿過了層層光陰一樣。
他住的地方離地鐵口不遠,他回家的時候從街上買了一束玫瑰花,也不為什麼,隻是擺在那裏,很是浪漫。
不過幾朵而已,拿著報紙簡單的包了一下,他拿在手中,敲了敲家裏的門。
初伊給嗬嗬補課呢,畢竟自己開門進去不方便,即便是自己家,他也很是有紳士風度。
屋裏傳來“咚咚咚”的踩木板的聲音,然後房門被打開,初伊穿著玫瑰色的長裙,隻到膝蓋,胸口卻有點低,看起來性感而又帶著靈動,這樣年紀的女孩,怎麼穿都覺得青春洋溢。
“賀教授回來了!”她的目光落在賀泗手中的玫瑰上,有點驚喜,卻知道不是給自己的,賀泗是個很有分寸感的人,更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是要插在窗台的花瓶裏的吧,我看花瓶都是空的!”說著她熟稔的將賀泗的拖鞋找出來,俯身擺在了賀泗的身前。
賀泗的眉目清冷,
帶著磁性的聲音傳出,“你不用做這些,你隻是嗬嗬的家教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