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坤水也在一旁說道:“事兒不是難事兒,不過菌子竹筍水分都不一樣,還得根據你要的效果,真要烤的話,得慢慢摸索。”

肖坤國又問:“你問這個幹嘛?”

“大伯,不瞞你說,這兩天我就一直在琢磨,如果我自個兒收山貨,烤幹了往外賣,那不是賺得更多嗎?而且啊,要是我在咱們大隊收,鄉親們不用大老遠跑去鄉裏賣,肯定很多人都願意幹,到時候我賺錢了大家也跟著賺錢,那不是一件大好事嗎?”

兩位伯伯冥了冥神,隨後肖坤水問道:“事兒倒是個好事兒,不過這得要不少本錢吧?還有,收回來了怎麼烤還不知道呢!”

肖正平笑了笑:“二伯,不急,這事兒不是一天兩天能幹成的。再說了,再有兩個月煙葉收完菌子也就沒了,我不過是提出來讓你們幫我參謀參謀,等一切都有準了,咱們明天再開幹。”

肖坤國吧嗒了兩口煙,點了點頭,“嗯,這才像個幹事情的樣子。”

接下來的一整天,兄妹二人都在大伯家裏,秀葉幫嫂子做飯帶娃,肖正平則幫著大伯二伯打煙捆,吃

晚飯的時候一商量,說明天秀葉不上課,又剛好逢集,幹脆一家人都去賣煙,順便逛逛大集。

第二天,肖正平幫著把打成捆的煙葉挑到收購站,然後直接拉著秀葉來到供銷社。

跟何永富打完招呼,肖正平便進去櫃台找到馬文鳳。

“鳳兒姐,”肖正平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心想秀葉稱呼鳳兒姐,而且馬文鳳的年紀又比自己大,就幹脆跟秀葉一樣稱呼“鳳兒姐”,“再過兩個月秀葉就得來鄉裏上學了,我們家沒大人,我還得給她掙學費,到時候您費心,幫著照應照應。”

馬文鳳早就把秀葉的手捏在了手裏,聽完肖正平的話她馬上笑著應道:“瞧你這話說的,就是你不吩咐,這妹子我還能不照應了?放心吧,我們家離鄉中學不遠,秀葉來了我還能有個伴兒。”

說完,馬文鳳又拉著秀葉轉了一圈,笑道:“哎呀,秀葉都成高中生了,以後就是知識分子了,往後你要是成了大知識分子,可不許瞧不起姐!”

肖秀葉一把抱住馬文鳳,嗔道:“鳳兒姐你說的都是啥話哩,你是我姐,就永遠都是我姐,我哪兒敢瞧不起你啊。”

隨後,肖正平買了些米麵糧油,又帶著大伯二伯一眾家人逛了圈集市,最後高高興興的回到家。

晚上吃完晚飯,秀葉照常複習功課,肖正平正在外邊床板上翻看著秀葉從學校帶回來的課外書,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跟著,有人輕聲呼喚肖正平的小名兒。

肖正平一聽,是張狗子。

自打上次把他和炎婆娘趕走之後,這兩人再也沒登過門,今天這是咋了,張狗子又上門了,還喊得這麼小心。

懷著一肚子疑問,肖正平拉開了門閂。

“不是跟你說了,以後我再也不出去玩兒了麼?”一出門,肖正平就不耐煩的質問道。

張狗子走上前來,拉著肖正平往外走,邊走邊輕聲說:“哎呀,不是找你玩兒,有事兒跟你說,你先出來。”

肖正平被張狗子拉到院外,一扭頭便看見院牆邊站著一個人影兒,他走近看了看,正是炎婆娘,臉上還鼻青臉腫的。

張狗子和炎婆娘這兩個人,雖然以前都跟肖正平很要好,不過張狗子比肖正平和炎婆娘高了兩個年級,肖正平又是和炎婆娘從小耍到大的,所以實際上肖正平和炎婆娘的關係要更好一些。

肖正平伸手戳了戳炎婆娘臉上的一塊淤青,問道:“又跟誰打了?”

炎婆娘為人豪爽,敢作敢當,正因為如此,他的脾氣比較火爆,打架鬥毆那都是家常便飯,不過肖正平還沒見炎婆娘被揍得這麼慘過。

炎婆娘“嘶”了一聲,抬起手來打掉肖正平的手,卻沒有回答。

“還能是誰,牌桌上的唄,輸了錢發脾氣,對方喊了幾個人,我跟他就倆人,幸好我跑得快,要不然~~”

“你跑了?”肖正平問。

張狗子是三人裏麵最狡猾的

一個,打架開溜肖正平倒不驚訝,他驚訝的是炎婆娘挨打的時候他竟然也開溜。

“不跑還能咋辦?”張狗子絲毫不覺得羞愧,“不跑估計得打死人了!”

肖正平揮了揮手,示意張狗子閉嘴,“行了,打架就打架,你倆找我幹嘛?報仇啊?”

“報啥仇啊!他厲害,”張狗子指著炎婆娘,“把人牙打掉了,警察說了,算是互毆,追究就都蹲大牢,要麼就都不追究,不過他得賠那人醫療費。”

此話一處,肖正平立馬明白,這倆貨是來要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