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啊?”
楊廣生哈哈大笑:“肖正平啊肖正平,你有事兒就有事兒,幹嘛拿我當幌子?至於我那老同學嘛,現在不在我這兒,他現在在省城,農科院。”
肖正平有些失望,被楊廣生看在眼裏,“怎麼?不高興啦?你不是說一是來看望我嗎?既然看望我排在第一位,你還有啥不高興的?”
肖正平被看穿心思,有些不好意思,還想開口辯解,楊廣生卻繼續說道:“行了,你那點兒小心思還在我麵前顯擺?我跟你說啊,從你們鄉來地區的車雖然不多,可是從咱們地區去省城的車多的很,你要想見我那位同學的話,明天早上搭早班車,運氣好晚上還能回來吃晚飯。”
肖正平大喜,“噌”的一聲站起身,“那太好了,明天一早我就動身。”
楊廣生伸出手壓了壓,示意肖正平坐下,“別激動,耽誤不了你。這樣,我先給你寫封介紹信,待會兒我再給他去個電話。”
肖正平再次站起身,激動地看向楊廣生,“哎呀,這~~這讓我怎麼感謝您好呢?”
楊廣生再次伸出手,讓肖正平坐下來,借機打趣道:“肖正平,你是人民,我是公仆,為你服務就是我的工作,你還感謝啥啊?我待會兒還得開個會,有幾句話我想跟你說說。”
肖正平臉上頓時一陣燥熱,當初他就是用這話去揶揄楊廣生的。
“您說!您說!”此時的肖正平就像一個聽話的
小學生,端坐在椅子上,認真地看著楊廣生。
楊廣生走到一旁的桌子旁,從抽屜裏拿出紙和筆,邊寫邊說:“是這樣啊,我調來地區調研辦公室後,去了不少地方的基層,有些感慨。中央一號文件的頒布可以說是個裏程碑,的確激勵了不少人。各縣各鄉像你一樣有想法有膽量的人不少,可是得法的不多。有的人賺了錢就吃喝玩樂,有的人鑽政策空子,還有人甚至以公謀私,很少有人踏踏實實沉下心來幹事業,你肖正平算是這其中為數不多的正麵例子。我想跟你說的是,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把心胸放開闊一些,不要老是盯著那幾疊紙。還是那句話,放開你們的束縛並不是讓你們拋棄集體,更不是讓你們去鑽集體的孔空子,而是想通過你們個人的富裕帶動集體共同富裕,明白嗎?”說完,他的介紹信也寫好了,順手就交到肖正平手裏。
肖正平接過信,非常誠懇地點點頭,“我明白,楊主任,請您放心,到什麼時候我都會記住你這句話。”
楊廣生欣慰地笑道:“能記住就好,那今天就這樣。我聽說你在地區有朋友,那我就不喧賓奪主了,你們就回去吧!”
肖正平趕緊領著嫂子站起來,隨後把用報紙包著的靈芝塞在楊廣生手裏,“楊主任,您來地區之後我一直沒來看您,這回好不容易見次麵,我給您帶了點兒山貨,您無論
如何得收著。”
楊廣生打開報紙一看,眼睛都瞪圓了,“肖正平,你這是幹嘛,這能算山貨嗎?”
肖正平笑了,“咋不算山貨啊,我上山采菌子,無意中發現幾棵,就采下來了唄。”
楊廣生不要,非要退回來,“不行,這靈芝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肖正平又用力推回去,“哎呀,楊主任,您看您頭發都白成啥樣了,就留著補補身體吧!”
楊廣生估計是還沒聽人在自己麵前這樣直白地說起過自己的白頭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有些發懵。正是趁著楊廣生發懵的空當,肖正平推開會議室大門,然後帶著嫂子逃也似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