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平還沒說完,周正便擺了擺手,一邊端起茶杯呼呼啦啦喝了口茶一邊說道:“你們呐,連什麼是什麼都還不知道,就想著種竹蓀?小夥子,我告訴你啊,竹蓀的馴服工作那是極難的,是需要國家成千上萬的資金支持的。不瞞你說,目前全國還沒有成功先例,你們一沒技術二沒資金就想弄出來,那不是天方夜譚嗎?”
聽到這裏,肖正平有些發懵,楊廣生不是說這位教授對自己很感興趣嗎?還主動說想見見自己?那這出是什麼?潑涼水還是下馬威?
“不是,周教授,資金我能~~”
“行了,”周正再次不耐煩地打斷肖正平,“你有想法,這是好事兒。說實話,當初我就是以為老楊吹牛才跟他多提了你幾次。現在你既然親自抽時間來了,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竹蓀的種植還沒有現成的技術,而且我省並不是竹蓀的高發區域,目前還沒有這方麵的研究,你的問題我恐怕回答不了你。而且我還要勸勸你,不要異想天開,也別想著一步登天,幾個農民就想攻克國家級的難題,那不是笑話嗎?好吧,你看我這兒還有學生,就不多留
二位了,你們自便吧。”
周正下了逐客令,肖正平就是再失望、再驚訝,也得抬起屁股走人。
農科院大樓裏人群熙熙攘攘,可肖正平走出去的時候就像走過陰冷濕滑的昏暗小道似的,忽然覺得整個天都陰沉了。
來之前,肖正平曾幻想這位周教授會和楊廣生一樣,對自己敢做敢為的作風大加讚賞,卻不想整番話談下來,周正連杯水都沒讓自己喝上。
而最讓肖正平不舒服的,是周正的語氣。
其實周正所說的那些道理肖正平不是不知道,正是因為全國還沒有真正種植竹蓀的,他才對這個項目如此感興趣。
然而周正卻不這麼想,他不但看不到其中的機遇,還那麼輕蔑的看待自己,好像在他眼中農民就隻能幹最笨最重的活。
肖正平沮喪,賈紅月也好不到哪裏去,她走在肖正平身後,想上前安慰兩句,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就在兩人悶悶不樂地走出農科院大樓時,忽然從身後傳來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哎,等等,等一等。”
肖正平不知道女孩兒喊的是誰,隻是回頭看了一眼,誰知道看見的卻是剛才闖進周正辦公室的那個女孩兒,而女孩兒喊的人似乎就是自己。
肖正平停下腳步,等著女孩兒跑近。
女孩兒徑直跑到肖正平跟前,彎著腰喘了好大一會兒才問道:“剛剛在周教授的辦公室,我聽見你要種竹蓀?”
肖正平打量了對方一眼
,這女孩兒跟自己年紀相仿,也帶著一副眼鏡,女孩兒的身形很瘦削,兩隻眼睛大大的,長得挺好看。
“對!”肖正平點頭答道。
女孩兒很高興,朝肖正平伸出一隻手,“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許曉慧,是農大研究生,目前正在找研究課題,要是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共同探討探討這個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