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縣鄉兩級領導致辭,又一再叮囑鹿場職工要全力配合肖正平的工作之後就離開了。
這一回,朱安國遣散職工後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走到肖正平麵前問道:“今天算是肖經理正式走馬上任,要不,咱們去會議室安排一下工作?”
聽得出來,朱安國話裏譏諷的意味很足。
跟著朱安國一起留下的,還有場長辦公室主任陳愛民。
一眾人隨著朱安國走進會議室,肖正平、戴雪梅、鄒樹生坐一邊,朱安國和陳愛民則坐另一邊。
“陳主任,”剛坐下,肖正平就開口了,“你除了安排場長的行程之外,還分管後勤吧?”場裏領導的大致工作陳友福已經跟肖正平介紹過。
陳愛民點點頭。
“那能不能麻煩你先給我安排個住處,我以後會經常在這兒辦公,總不能老住辦公室吧!”
陳愛民扭頭看向朱安國,似乎是尋求他的意見。
朱安國嗤笑一聲,道:“咱場裏的人可都是住自家的,由場裏安排住處,咱這兒還沒有先例。”
肖正平也笑了笑:“朱場長,領導這麼支持我承包鹿場,無非就是希望我能給場裏帶
來一些改變,場裏給我安排住處,就算是改變的第一步,怎麼?辦不到嗎?”
眼見氣氛又要緊張起來,陳愛民趕緊打圓場,“辦得到!辦得到!場長,咱鹿欄那邊兒不是還有間值班室嗎?收拾收拾可以住人。”
肖正平一聽,不樂意了,“值班室?那我住值班室了,值班的人住哪兒?”
陳愛民答道:“嗨,原本咱鹿場有好幾百頭鹿,就怕進來蛇之類的,就設了這麼個值班室。如今總共就幾十頭鹿,值不值班無所謂了。”
肖正平不明白為啥隻剩幾十頭鹿就可以不值班,不過他現在也無暇去爭論這些,便說道:“好吧,我就暫且當個值班的。不過你還是得給我找個更合適的地方,萬一以後鹿多起來又要值班呢。”
說罷,肖正平又衝朱安國說道:“朱場長,既然我都走馬上任了,那是不是從明天開始,該上班兒的都得來上班啦?”
朱安國聽完“撲哧”一笑,“開啥玩笑?不上班就不算績效就沒有獎金,發個基本工資就完了,我現在連這都拿不出來,你讓他們上班兒?!”
“工資的事兒我想辦法,但是班必須得上。這樣,可以不用全來,先讓酒業方麵的人來上班,把現有的酒都裝瓶封好。還有打掃鹿圈的,明天也得來。”
話音剛落,陳愛民又開口了,“肖經理,咱眼下最緊急的,是鹿沒糧食吃了,這馬上又要入冬,一入冬連草都
沒得吃,你看看是不是先想辦法弄點兒錢,買點兒糧食來?”
朱安國在一旁幫腔道:“就是!你現在讓裝酒,裝了往哪兒賣啊?要能賣掉,這鹿場還輪得到你來承包嗎?”
聽到這裏,肖正平總算聽明白了,這一個場長一個主任,一個硬的一個蔫兒的,都是在明裏暗裏給自己出難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