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飯局也就差不多到了尾聲,肖正平送走其他人,唯獨把陳錦州給留下來。
肖正平帶著陳錦州來到李大為給他留的房間裏,先是給兩人一人沏了杯濃茶,隨後兩人挨著茶幾坐下。
“錦州,我看最近你跟你爸挺好的,怎麼,想通了?”
陳錦州搖搖頭,“經常接觸也沒啥,就是不能細想,一細想我爸又變回當年那個賭棍了。”
“嗯,也是,我一早說過,你爸就是活該。不過我也得說句公道話,你爸到底是你爸,你看你當初差點兒送他去了西天,他還不是啥話都不說!”
“嗬嗬,平子哥,你留我下來該不是就說這些吧?”
“當然不是。錦州,我身邊的人除了你爸之外,屬你留在縣城的時間最多。到時候酒坊開下來,這邊總得有個人負責,我想讓你來負這個責,咋樣?”
陳錦州目瞪口呆,“我?能行嗎?”
“咋不能行?!這段日子你給你爸這邊調
配酒不是幹得挺好嗎!到時候我會跟林家人談好條件,讓你當個學徒,釀酒的事兒你聽林家人的就是,你還幹你的老本行,給鹿場調配酒坊的酒。另外呢,多留意一下那排屋子,有誰願意轉讓或者有機會買到手你就通知我,酒坊真正運轉起來,光兩間屋子可不夠。”
“那我爸這邊~~”
“你爸這邊好說,我再安排一個人就是。錦州,別怕這怕那,放開膽子幹!”
之後兩人又閑聊了兩句,陳錦州便告辭離開了。
......
第二天,肖正平帶著新式的書包文具回到家裏,正好趕上賈紅月送肖亮強上學校。
小家夥一看肖正平帶來的東西更漂亮,馬上就把他媽給他準備的扔在一旁。
肖正平問為啥隻有戴雪梅和賈紅月送強強上學,賈紅月回答說家裏兩個男人都在山上忙著搭大棚,屋裏的牲口還得有人照看,所以抽得出手的隻有她自己。
肖正平一聽不幹了,捧著肖亮強的小臉說道:“那怎麼行,今天可是咱強強的大日子,全家人都得去。”
賈紅月一臉無所謂,“算了,上個學,沒多大個事兒,用不著這麼大陣仗。”
肖正平一把將肖亮強抱起來,衝賈紅月苦口婆心說道:“嫂子,對你不是大事兒,可對強強是個大事兒啊!咱得讓強強知道,他上學是一件讓全家人都高興的好事兒,這樣才能增加他的積極性嘛!行了,聽我的,都去。
”
於是乎,肖正平不顧賈紅月的反對,硬是費盡唇舌把全家人都說動了,最後就留下大伯一人看家。等出了後山,肖正平又讓媳婦兒把啞巴爹叫上,一大家子就這樣浩浩蕩蕩的朝學校走去。
現在的肖家人可不比往日,誰家瞧見了都會主動上來打聲招呼,盡管還有很多人對肖家富起來不滿,但這些人也不敢當麵說人家的不是。
風風光光地把肖亮強送進學校,繳了學雜費、謝過老師之後,一家子就打道回府。
肖正平讓媳婦兒和嫂子先送家人回去,他自己則往隊部也就是現在的村部方向走去。
路過供銷社時,肖正平臨時起意,決定去李貨郎那兒坐會兒。
開學日可是李貨郎一年當中難得很忙的日子之一,什麼鉛筆、橡皮擦、作業本之類的,這天總會賣脫銷,有些哭鬧不肯放家長走的孩子,還得買點兒糖果之類的哄一哄。
好在肖正平來的這會兒學校已經報完名,所以李貨郎雖然忙著整理櫃台,卻也沒有過分打擾他。
“舅!”還沒進門,肖正平舅敞開嗓子喊了一聲,“今天賺翻了吧!”
李水全雖然聽出來是誰,還是扭頭看了一眼,“喲,平子啊!賺啥賺呐,還不是就拿那點兒工資。”嘴上說著,李水全手裏的活兒沒有停。
“又沒外人,你騙我幹啥?再說了,咱村裏誰還不知道你這兒有多少油水?”
“瞎說,有多大的油水?能大過你
?”
“哎,舅,我可聽說現在好多村裏的供銷社都撤了,你就沒想過自己幹?”
“想當然想啦,自己給自己幹,多帶勁兒!可自己幹得自己進貨,我得自己找貨源,還得自己拉回來,太費事兒了。”
“你找我唄,到時候炎婆娘給你送送貨,你給點兒錢不就行啦?”
李水全一聽這話,馬上轉過身來,“你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