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恩師,這兩座大山壓在頭上,肖正平馬上理解為啥許曉慧這樣苦惱了。
在這個年代,人們的思想還很淳樸,把養育之恩和授業之恩看得比什麼都重。可在二十一世紀,雖然人們也看重這些,但也不會事事都尊崇父母和老師,尤其是關係到自己人生的大事。
許曉慧雖然是大學生,但骨子裏還是一個很傳統的人,自然是不想忤逆長輩的想法。
肖正平想了想,說道:“曉慧,你就沒想過反抗一下?我是說結婚畢竟是你自己的事兒,將來過得幸不幸福隻有你自己才能體會到。還有周正教授從一開始就反對這個課題,現在你辛辛苦苦做出成績了,他憑啥要把名字署在你前麵?那不就等於成了他的課題嗎?”
許曉慧顯得很沮喪,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何嚐不想反抗,可一邊是父母,一邊是老師,我怎麼反抗?”
“直接反抗啊,跟你父母說你不喜歡賀強,不想跟賀強結婚,跟周正教授說這是你的課題,署誰的名字、怎麼署名隻有你說了才算!”
許曉慧愣了愣,苦笑道:“說了又能如何,還不是改變不了結果。”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改變不了呢?”肖正平有些激動,他想起自己的前兩世,要不是偶然重生,他的兩輩子就那樣戛然而止,而他兩世短暫的生命就那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就像從沒活過一樣,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曉慧
,人的一生其實很短暫,如果不能為自己而活,那我們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一次生命?這樣的生命又有什麼意思呢?”
看著肖正平激動得有些亢奮的神情,許曉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肖正平,你從哪兒學來的這些道理?保爾柯察金嗎?”
肖正平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摸著後腦勺也笑了出來,“對不起,我有些激動。不過我覺得保爾的話很有道理,我不希望在我臨死回想這一生時,隻有碌碌無為。”
許曉慧的情緒隻是短暫高漲了一會兒,跟著又馬上黯淡下來,“保爾隻是書本裏的人物,我們誰也活不成他那樣。”
肖正平搖搖頭,“不,保爾是保爾,我們是我們,我們可以被他的精神所鼓舞,但絕不應該夢想成為他。我覺得我就是我,我應該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這個樣子應該是獨一無二的。”
許曉慧瞪大了眼睛看著肖正平,似乎被他地言論所震驚,“肖正平,你真的隻是念過初中?”
肖正平立馬從剛才高漲的情緒中回到現實,“呃~~那個~~念過兩年。”
許曉慧帶著一種陌生的眼神把肖正平從到頭尾打量了一遍,就好像第一次認識眼前的人一樣。
當她的眼睛重新回到肖正平臉上時,她搖了搖頭,用一種狐疑的語氣說道:“不對,你剛才說的話絕不是一個隻念過初中的人能說出來的,這樣前沿的思想我還是
第一次聽人說起。”
肖正平歎了口氣,擺出一副被許曉慧看穿了的神情,認真說道:“好吧,其實我是從幾十年之後穿越回來的,我生活的年代科技已經高度發達,人們的思想也不像現在這樣陳舊。那個年代的人們實現了真正的婚姻自由,如果有老師想強占學生的科研成果,學生會立馬站出來舉報他。”
許曉慧半信半疑地看著肖正平,眼睛在他臉上四處尋找,想找到他開玩笑的跡象,可是顯然,她沒有找到。
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地沉默了一會兒,不止是許曉慧,周圍聽到肖正平這番話的人們也忍不住轉過頭,想確認這個小夥兒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