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是坐陳炎的車離開的,離開的時候也沒打招呼,隻是托戴正德去後山說一聲。
一路上,戴雪梅老擔心就這麼走了對周正不禮貌,可是許曉慧和肖正平都說沒什麼。
經過鄉裏的時候,肖正平忽然瞅見何永富又坐在供銷社旁,還像當初第一次見麵時的那樣,伸著腦袋在大街上四處張望,不同的是,他的身旁擺了塊牌子。
牌子上寫著什麼,肖正平很容易猜到,不過他沒想到何永富這麼快又把攤子給擺上了,這不僅證明胡家對何永富的影響已經消失,也說明何永富已經找到了下家。
車子幾乎是一閃而過,但何永富還是發現了這輛小四輪,兩個人隔著車窗對視了一眼,各自的眼神都非常複雜。
約莫十一點,車子到達鹿場。
肖正平先是帶著三個人去到朱安國辦公室,該介紹的介紹,該說明的說明。
朱安國的氣顯然還沒消,跟肖正平對話的時候全程都沒有笑,不過一提起戴雪梅,朱安國就笑了出來。
“戴副科長,這又不是啥好地方,你往這兒跑幹什麼?你現在得時時刻刻記住,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肚子裏還有一個呢!”朱安國一邊假裝訓斥一邊給戴雪梅搬了把椅子。
說完話,朱安國又跟許曉慧、陳炎兩人握手問好,最後對肖正平說道:“那你就先帶他們休息休息吧,你的客人你自己招待,我就不摻和了。”
肖正平有些尷尬,
搪塞兩句又帶著人退了出來。
回到自己辦公室,肖正平先是安頓戴雪梅坐好,招呼另外兩人坐下時,許曉慧好奇地問道:“平子,你們場長好像對你有意見呐。”
沒等肖正平回答,自顧自先坐下的陳炎便替他答道:“何止是有意見啊,你還不知道吧,平子一邊在鹿場拿錢,一邊又琢磨著自己開酒坊,他們場長說他吃裏扒外,恨不得一腳把他給踢走呢。”
酒坊的事兒,許曉慧斷斷續續聽過肖家人提過兩嘴,不過因為不關她的事兒,所以肖家人沒在他麵前細說,許曉慧也沒有細打聽。
這會兒聽見陳炎提起,許曉慧便好奇了,逮著陳炎和肖正平把來龍去脈問了個清楚。
肖正平說完,許曉慧沉默了片刻,隨後說道:“商場的事兒我不懂,不過這不能叫吃裏扒外吧,平子的初衷還是想讓鹿場用到好酒啊,況且兩種酒走的是兩種路線,彼此形成不了競爭,我覺得沒問題。”
肖正平一聽來勁了,“看吧,還得是人家研究生,理解就是透徹。曉慧,你說得沒錯,我真就是這麼想的。”
許曉慧點點頭,“嗯,我是旁觀者清,朱場長是當局者迷,平子,你還是應該多跟朱場長溝通溝通,這本來是件好事呀。”
肖正平不以為然道:“他能理解就理解,理解不了我也沒那個精力跟他囉嗦。這樣,你們先坐著,我去酒廊看看,那新來的釀酒師傅手
藝還不知道咋樣呢。媳婦兒,朱安國不待見我,你坐會兒就去找他,跟他說明天林保壽老爺子會過來,讓他給安排一下。”
說罷,肖正平便走出辦公室,朝酒廊方向走去。
按照朱安國的安排,職工在酒廊旁邊搭了一條木棚,跟酒廊是分隔開的,木棚裏麵用塑料膜覆了一層,倒是挺幹淨。
肖正平先是把酒廊轉了一圈,隨後便走進“釀酒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