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平跟朱安國對望一眼,隨後朱安國起身說道:“唐書記~~”
還沒等朱安國的腿站直,唐彙東朝他壓了壓手,“你坐下說,好好說,想清楚了再說。”
朱安國保持半蹲的姿勢愣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坐下來,“唐書記,是我工作沒有做好,我管理不善,您放心,今後我一定加強學習,好好反省,該補的漏洞一定補好,該完善的紀律一定~~”
朱安國正熟練無比地檢討著,忽然唐彙東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朱安國!都什麼時候啦,你還跟我玩兒套路呢!鹿場現在生死懸於一線,你看不見呐!你是不是等鹿場垮了還來跟我說這一套啊!”
吼完,唐彙東揮手指向肖正平,“你說!”
肖正平朝朱安國看了一眼,隨後坐直了身子說道:“鹿場的問題在於人,從今天暴露出來的問題看,這樣的中毒事件必然會發生,隻是一個時間遲早。唐書記,發生這樣的事整個鹿場每一個人都有責任,我們推脫不了,也不用找任何借口。我認為今後的鹿場絕不能隻是簡單的整頓、處罰,而是應該刮骨療毒,徹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唐書記,股份製改革勢在必
行!”
話音剛落,唐彙東一口啐在辦公桌上,“我呸,肖正平,你想啥呢!還股份製改革,這件事出了之後,你認為縣裏麵還會給你改革的機會嗎?”
說著,唐彙東抽回雙手,又在辦公桌後轉了兩圈,隨後一邊踱步一邊說道:“依我看,這就是你們盲目擴張的結果,隻顧著賣酒掙錢,連基本的釀酒都沒玩兒轉,還想著跟屏山酒廠斷絕往來。”
唐彙東說到這裏又沉默一會兒,跟著下定決心說道:“這樣,這次調查結束後,把你們那啥釀酒車間撤掉。老老實實進安全的酒,把心用在銷售策略上不好嗎?”
肖正平一聽,立馬站起身來,“唐書記,這不是因噎廢食麼,這樣幹的話,我們前期的努力不就白費啦!”
唐彙東瞪了肖正平一眼,“努力?你都努力成這樣了,還不夠嗎?我告訴你肖正平,撤掉釀酒車間說不定縣裏還會給你機會,你要是還這麼幹下去,別說股份製改革了,搞不好不等你的承包合同到期,上麵的領導就一腳把你給踢掉。”
肖正平還想堅持,但是唐彙東沒有給他機會,他壓了壓手,讓肖正平別說話,隨後又轉向朱安國,用手指點著他沒好氣地說:“朱安國啊朱安國,我一早就跟你說了,黎援朝幹得好就幹,幹不好就讓他滾蛋。你瞧瞧你辦的這事兒,你倒是為我考慮了,現在搞成這個樣子,他要是真坐牢了,你
讓我怎麼跟他姐交代!”
“我~~我~~”朱安國無話可說。
唐彙東頓了頓,終於坐下來,他歎了口氣,軟下語氣說道:“事兒已經出了,接下來就是善後。我提醒你們倆,這次調查過後,會涉及一係列人事變動和縣裏來的處罰。哎,人和錢呐,從來就是最棘手的問題,你們倆得提前做好準備。”
看著唐彙東又發起愁來,肖正平憋在肚子裏的話始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無奈之下,他隻好跟著朱安國點點頭,表示一切聽從領導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