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之所以覺得不對勁,有兩點。
第一點,慶複從小在宮中長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可能知道北冥的部署?而且,據他的了解,慶複這人對軍陣之類的事情概不了解,怎麼可能大敗北冥與黃金嶺?
第二點,慶複此人暫且不提,從北冥的一些情報來說,慶複如今是“武力強大,神通冠絕”,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北冥總督的實力大抵與宰相不相上下,二人也同時都是身居高位,各為其主,但是,不同的是,總督是從腥風血雨中殺出來的,這點就跟宰相不同。
正因為如此,所以宰相深知他的恐怖,慶複以智取勝,就更為困難了。
不去多想,今天是早朝的日子。
除了上次的慶複假扮慶守上朝以外,這次算是慶守第一次真真正正的上朝。
慶守穿著九龍袍,多少有些不習慣,他有些扭捏地坐在龍椅上,看著站在那裏,手上拿著牌子的大臣,感歎道:“這三年,倒是辛苦宰相和大臣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隻要聖上能夠勵精圖治,我們浩武何愁不能中興?”張宰相笑了笑。“不過,這些年積累了那麼多的問題,絕不是聖上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這天下大事,奏折如今都是我替聖上批閱,不如?”
“宰相說笑了。”慶守笑了笑。“如今,奏折都是宰相批閱不假,可我雖然沒有批閱,但是這玉璽,都是我在掌控,每一份文件雖然我都沒有仔細觀看,但起碼還是過了眼的。”
這一陣聊天,兩人的勾心鬥角,就躍然紙上。
首先,宰相在試探,試探慶守的底線,奏折批閱的大權如果全都給宰相做了,那麼大權就徹底喪失了。
所以,慶守說的是“沒有批閱,卻盡在掌控”,雖然如今玉璽並不在他的身旁,但是這個態度必須表明。
如果宰相此時說:玉璽在我身上,何來的聖上批閱?這樣一來,宰相即使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從防禦嚴明的禁宮中逃離出去。
因為誰拿了玉璽,誰就是叛逆。
見狀,宰相也是笑了笑。“哈哈,這倒是沒有什麼,如果聖上想要做這些事情,倒也是簡單,不過,三年的時間,總得有些緩衝期吧!聖上如今上朝,下朝之後又要批閱奏折......我的建議,不如成立‘內閣’,將大部分瑣事都讓底下的人處理,術業有專攻嘛!”
慶守見狀,也是點了點頭。“有的時候,我倒是認為人治不如法治,即使是精明如宰相大人,批閱奏折恐怕也難免有疏忽......”
宰相皺了皺眉頭,隨後笑道:“不知聖上有何想法?倒是可以提出來跟大家說一下。”
“自然是有的!”慶守低沉聲音道:“我們可以將所有的律法重新製定,然後,大大小小的案件送至‘刑檢司’去查看,根據律法定罪,小的案件由地方定罪,大的案件到中央定罪,最後處理不了,就由我來定奪,你們看如何?”
宰相心中情緒變換,卻是不露聲色。“這樣不好吧?”
慶守似笑非笑道:“那宰相大人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