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眉,也就是姬明煙,對她微笑道:“微臣是生是死,太後早已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此一舉?”
雖不知她來此的目的為何,蘇太後卻覺心中很是不安,如今見她態度詭異,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明明是慕容歸鶴要見哀家,為何來的是你?”
“家父隻是負責幫微臣引見,否則微臣可沒辦法見到太後呢。”
“你要見哀家?是為了你的私事還是……”
“既為了微臣的私事,更為了陛下的安危。太後是否可以摒退左右?因為微臣後麵要說的事情,不想被太多人聽到。”
蘇太後盯著她看了半晌,然後一揮長袖,“都退下。”
堡內的人走得幹幹淨淨,殿門也已被關好。
她揚起下巴,“你有什麼話,現在左右無人,可以說了吧?”
“微臣想問太後一句話。”
“什麼話?”
“陛下的親生父親是誰?”
這句話真如驚天炸雷般劈在了蘇太後的心上,她嬌美的小臉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記耳光,慘白得像鬼一樣。
她顫顫巍巍地伸出一指——
“大膽的慕容眉……哀家沒有向皇帝告發你們慕容家瞞天過海、欺君固上。你卻敢如此侮辱哀家和先帝……來……來……”
姬明煙平靜地看著她,“太後想叫人來嗎?難道您想讓微臣當著眾人的麵,再把這個問題問一遍?”
如同被手扼住了咽喉,蘇太後的五官都拉曲在一起,喉部動了動,後麵的話卻噎住怎麼也吐不出來。
“微臣如果沒有實證,是不會這樣來問太後的。微臣已經悄悄從內宮調閱了絕密卷宗,查過太後當年被先帝臨幸的妃錄,有意思的是,太後當年最後一次被臨幸的時間距離陛下出生的日予,僅有七個月。”
蘇太後冷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先帝當年出巡南方,一走就是大半年,哀家在憂心太甚後早產,幾乎是九死一生,此事後宮之人都知道。”
姬明煙不理她的狡辮,繼續說:“太後雖然早產,但誕下的卻是先帝唯一的子嗣,所以先帝得知您生子之後,立刻趕回京城,冊封您為貴妃。此後不久,皇後病逝,您就順理成章晉升為皇妃。”
“這是哀家應得的。”
“但是先帝並不知道,這唯一的皇嗣並不是他的兒子。”
蘇太後聽她一語道破,立刻怒喝,“慕容眉!你憑什麼汙蔑哀家的名節?你說陛下不是先帝所出,證據呢?”
她輕吐出一個名字,“嶽衝。”
驀然變了臉色,蘇太後驚恐地瞪著她,退後兩步,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中。
“你;你是什麼意思?”
“嶽衝。當年江湖的第二高手,突然銷聲匿跡,據傳是為情所困。我請人去查過,他當年是因為心愛的表妹另嫁他人才意誌消沉,而他的表妹,正是太後您。”
“是我又怎樣?就算我們是表兄妹,也不能汙蔑我們就有奸情。”
姬明煙還是平靜敘述,“太後入宮之後,嶽衝始終不能忘情,所以趁宮內征召高手入大內之時,投身朝廷。他武藝高超,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很容易就過了關入宮侍奉,一晃眼就是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