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侯府門口跪著一對母子,那女子穿著一身粗布衣裳,發髻鬆鬆的綰起,隻插著一支玉簪。
雖然裝扮簡單,卻麵容秀麗,身姿窈窕,尤其腰身纖細,不盈一握,當得起年輕貌美的稱讚。
沈清茹心裏嘀咕,這一看就是個宅鬥高手啊,這裝的,都有些過了吧?穿的如此寒酸看來很得安寧侯的寵愛啊。
否則就算是個外室,也是安寧侯的外室,她穿成這樣不是故意打侯府的臉麼?
她敢這樣登堂入室就說明並不害怕安寧侯責怪,有恃無恐呢。
那女子手裏捏著一方雪白的帕子,摟著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在那裏嚶嚶哭泣。
那小男孩似乎受到了驚嚇,烏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驚懼。
“夫人,奴家本不該來府上打擾,實在是銘兒他也大了,到了上學的時候了,奴家對這些並不懂,隻好帶著他來府上找侯爺,請他幫忙啊。”
那女子聲音輕柔,一邊哭一邊說道。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找上門來,看我今兒不打死你?”
侯夫人曾柔一身貴婦裝扮,身邊跟著一群丫環婆子,本來方才讓人將那對母子趕走,但不一會兒就圍了這麼多人,紛紛指責她,她又不敢了。
隻能站在那裏堅決不讓她進門,怒聲嗬斥。
“夫人寬宏大量,被人稱讚,想來定不會容不下奴家母子,還望夫人垂憐,將這孩子認回去,奴家可以自絕於府外。”
那女子依然哭哭啼啼,柔柔弱弱我見猶憐,她並不和曾柔硬碰硬,而是卑微到塵埃裏,隻求將孩子送回侯府,她可以自盡。
但她若是悄悄的尋死,別人頂多說句這家死了個外室,沒幾天風聲就過去了。
如今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將這話說出來,就有些不地道了,若是她真的死在侯府外麵,別人就會說她是被侯夫人逼死的。
哪個大戶人家沒有幾房小妾外室,這樣一來侯夫人勢必會被冠上善妒的名聲,這麼多人圍觀,被禦史知道是會彈劾安寧侯的。
到時候這事就不是小事了,侯夫人得吃不了兜著走。
曾柔氣得半死,恨不得將那賤人手撕了,她在這裏罵了那麼久了,她卻還死皮賴臉的不肯離開。
“快滾,在這裏丟人現眼的,等老爺回來,看他不打死你?”
侯夫人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是指責她的,忍不住幾步走到那女子跟前踢了她一腳。
“夫人饒命,奴家實在是沒辦法了,就算今兒夫人將奴家打死在這裏,奴家也毫無怨言。”
眾人聽了更加覺得侯夫人殘暴不仁了,哪有將一個外室這般虐待的,況且她還有了孩子。
若是聰明點的當家主母,怕是體體麵麵的將人接進去呢。
畢竟表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這侯夫人真是沒有半點格局。
沈清茹在一旁聽了半晌,覺得這位外室挺厲害,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而且是個宅鬥高手呢。
她剛想過去,就見又有一輛馬車停了下來,安寧侯從上麵下來,匆匆走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
他一臉怒氣,對於這麼多人圍在自家門前很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