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的天穹上漸漸出現了些許黑點,黑點仿佛墨水般把天亮染成黑色。
點點燈光照亮了這座被血味彌漫的城市,路上行人急匆匆,很少能看到臉上有著笑容的。
城北的城牆上,兩位氣度不凡的人,站在城牆高處,默默看著天空上的黑點把天空染得漆黑。
其中一名看著二三十歲的女子,穿著合身的工作服裝。轉頭看向一旁帶著眼鏡,一臉平靜且淡然的任海,說道:“做的不錯,組織沒想到你真的能成功。”
任海麵容平靜,繼續看著天空中僅剩的那一抹鮮紅,回道:“你是檢察院的,跟我走那麼近,你會被發現。”
那名女子淡淡的笑了笑,“我是你的妻子,我不跟你一起才奇怪吧。”接著頓了頓,又說道:“南天在烈獄城休假,還好組織準備的充分,不然你就露餡了。”
任海沒有在接話,其實南天的存在他早就知道,畢竟他可是烈獄城副城主,成功是必然的,因為他沒有失敗的可能。烈獄妖猿的性格,他也早就知道,所以這次他必成為烈獄城城主!
那位保養極好的女子,看到任海沒有回話,轉身就下樓走去。單憑兩人的表現,根本看不出是一對夫妻該有的樣子。可看兩人,兩人好似早已習慣對方的態度。
任海背負雙手,獨立站在城牆上方,看上去有些孤獨、有些蕭瑟、還有些難以言表的情緒。
任海看著那天空中僅有的一絲紅光漸漸被黑暗吞沒,那仿佛就像錢山被他害死的時候,像童年被父母...
“我打死你個臭小子!!在學校不好好上學,學習如此之差,你對得起我們辛苦外出打工掙錢嗎!!啊!!”
“啊!說話啊!!”一棟坐落在麥田中的普通二層小樓裏,任海的父親,任善大聲的咆哮著,他麵容扭曲,手裏拿著皮帶。仿佛那名跪在飯桌旁的那麼六七歲大的任海,犯下了世間上最大的錯誤。
一旁的廚房內,任海的母親申氏,手裏端著一碟剛盛出來的餃子,打圓場的對著任海的父親任善說道:“哎呀!當家的,海子才多大。後麵海子肯定會好好學習的。”
申氏說著看著跪在飯桌旁的任海,使著眼色說道:“海子還小,海子以後肯定會好好學習,成為禦獸師的。對吧海子。”
任海此時才六七歲,剛剛上一年級,他懂什麼?他隻知道今天是大年三十!他隻知道一年沒見的父母,會在今天回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學習差,他隻知道他要每天步行五六公裏走路到小鎮上。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學習差,他隻知道別的同學都有父母接送。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學習差,他隻知道這個年三十,自己向往了許久...
年幼的任海在奶奶的帶領下,站在不大的二層小樓門口,看向才在家待了三天就要離開的父母。去年的他失聲痛苦,抱著父母的腿,不想讓父母遠去。大了一歲的他仍舊眼淚忍不住的下流。
“海子,快下來吃年夜飯了。”任海的母親申氏,站在樓梯口,大聲的對著樓上的任海說道。
又是餃子啊。十五六歲的任海,來到一樓的餐桌,心裏吐槽道。自己的同學,每年過年都能上飯店,自己卻在這吃著每年一次的餃子,真是可笑啊。
原本餐桌上還有四人,但前年任海的奶奶前世,這個餐桌上就剩三人了。任海父親任善臉上露出喜色,自己兒子成績不錯!
任海的父母便在餐桌上誇獎著默默吃飯的任海,任海內心毫無波動,一對沒多少文憑的父母,爭奪起兒子更像誰一些。因為在他們看來,任海成績之所以夠好,都是遺傳了自己的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