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七情是在江陸英懷中醒來的,耳邊傳來了江陸英砰砰的心髒跳動聲,七情眼眸微啟,纖長濃密的睫毛打下的陰影,遮擋住了眸中流轉的情緒。
待到完全睜開的時候,眼中又恢複到了往日的平靜。
發現大家都已經醒來時,七情推開了江陸英的懷抱。
江陸英喜歡粘著七情,眾人都是知道的,相處了這麼些日子,除了宮旭,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七情站起身來背過身去,見七情起來了,江陸英也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隻是抱著七情一整晚,一時間雙腿還無法完全站直。
七情將身上的衣物整理整齊,看著身上淩亂的衣物,不著痕跡的輕吐了一口氣,想必陸英又趁著自己睡著的時候,在自己身上亂摸了,反觀江陸英的身上倒是整潔的很。
習慣這種東西真的有那麼難改嗎?
短暫的整頓過後,繼續上路前,安璟從乾坤袋中取出了清涼丸。
安璟說道,“想必再往前走去,溫度會更加炎熱,這清涼丸是我早些年前研製出來的,可降溫消熱。”
說著安璟將清涼丸,依次分給了大家,待大家都服下後,再度踏上了路途。
為了能在日落之前趕到極西之地,眾人沒有時間停下來休息,隻能步伐不停的朝極西之地走去。
沿途土地幹裂,寸草不生,除了他們以外,無一生物,幹燥炎熱的地麵像是要把鞋底燙穿,衣服中的裏衣也被汗水所浸透,而無意間滾落向地麵的汗珠,在接近地麵前就會在空氣中蒸發殆盡。
即便服下了清涼丸,這炎熱的高溫也屬實難耐。
原本七情是直接用手拉著江陸英的索鏈的,因為太過炎熱,索鏈有些燙手,七情便隔著袖間的衣物拉著江陸英。
江陸英倒不覺得脖間的索鏈燙人,比起索鏈,還不及七情身上的汗珠,更讓他覺得身體發燙,江陸英的視線完全被七情脖間滑落的汗珠所吸引。
看著七情的汗珠從額間滑落至微紅的臉頰,又滑落至頸間,最終落入了衣衫裏,江陸英的喉結處不由得上下滾動,薄唇微啟,嘴間呼出的熱氣,更顯得有些難耐。
注意到江陸英的躁動不安,七情轉過頭朝江陸英看去,卻對上了江陸英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身上的索鏈正發出著沉悶的聲響。
看著江陸英脖間的鎖鏈,考慮到江陸英大概是渴了,從腰間拿出了水壺,打開蓋子遞給了江陸英。
江陸英看著水壺搖了搖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七情的脖頸,喉結上下滑動。
意識到江陸英的想法,本就因為炎熱燙紅的臉,又更紅了一分。
七情選擇扭過頭去,不再理江陸英,繼續往前走。
走了幾步後,身後的步伐帶了些急切,七情感受到手側的衣袖被江陸英微微搖晃,七情攥著鐵鏈的手微微收緊,心裏有些不忍,卻依舊沒有轉回頭去。
眾人走了一天,才趕在日落之前,抵達了極西之地的邊境。
古書上記載極西之地,地處荒漠,寸草不生,可眾人眼前所見卻並非古書上記載的那般。
朝極西之地望去,在這荒漠的中央,竟然有一片充滿生機的綠洲,樹木環抱,水草豐茂,隻是這綠洲與普通的綠洲不同,這裏植被茂密,可植物的顏色與大地的枯黃顏色相接,全部都是黃色的。
眾人都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到了。
在樹木圍繞的中央隱約可見有一座小山,稍等片刻,太陽微微落下,在山頂正中央的位置露出了細微的光芒。
安璟望著眼前的景象,難掩激動的說道,“想不到這荒漠之中還有如此沙海明珠,想必也隻有這九天玄珠才能令這荒漠枯木回春,重現生機。”
說完,安璟欲要往綠洲繼續前行,被葉辛攔了下來。
葉辛說道,“這九天玄珠力量強大,我們所到之處皆為幻境,更何況現在周謹言在暗我們在明,我們身上的靈力又被九天玄珠所壓製,我想還是小心為妙。”
安璟垂眸說道,“我還是不相信謹言會做出這種事情。”
慕晟走上前來,攥緊了自己身側的刀說道,“不管相信與否,等天完全黑下來再做定奪。”
天色漸黑,隻見四周皆暗,唯有那片綠洲還是白晝依舊,不被這晝夜更換所影響,如果說扭曲森林中是無盡的黑暗,日光城中是不斷重複的一瞬白日,那這極西之地便是永恒的白日,與黑夜完全劃開了界限。
但九天玄珠的光芒,沒有因為在白日而減弱光芒,而是光芒更甚,衝破雲霄,散發著耀眼的藍光,寧靜深邃,又蘊含著無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