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爬在濕淋淋的地板上,脊背上冰冷刺骨的疼痛傳來,疼得他眼前一陣陣發黑。
後背好似正被嘎達鎮富人大院子突然竄出的數十條惡狗給撲到了身上,正隔著衣服狠狠地撕扯,耳邊似乎傳來刺耳尖銳的惡狗咆哮的聲音,他本能地隨手亂摸,期望著能找到一塊磚頭模樣的東西向身後的惡狗拍去,然而觸手摸到的卻是一摞子破碗,頓時心中一驚。
抬頭入眼處,無數個麵相醜陋的大漢正在相互毆鬥,大部分光著膀子,有的上半身罩著半截短漢衫,還有些直接光著身子,下身都僅僅穿著一條短褲,手裏有的拿著板凳腿猛砸,有的拿著碗碟到處亂扔,還有的手拿棍棒四處亂抽,個個通紅著眼睛,口中嘶吼著他聽不明白的些個話,一邊亂喊亂叫一邊拚命相互毆打,地上血流成河,桌子倒了一地,破碗碎片撒得滿地都是。
“我這是在哪裏?”,秦壽剛想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卻見正有一黃臉漢子睜著血紅的眼睛朝自己衝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條斷了腿的板凳,口中大聲吼道:“打!”,然後劈頭蓋臉就朝秦壽背上砸了下來。
“打?!”這個字秦壽聽懂了!
這時身子還趴在地上,而大腿似乎提不上來絲毫力氣,眼見已經來不及躲閃,說是遲那時快,秦壽一把撈起身邊的那堆子破碗,揚手使勁扔了出去。
“啪!”脆響過後,撲過來的漢子臉上象綻放了一朵禮花,鮮血和破碗碎片四下裏噴灑飛濺開來,黃臉漢子一個倒栽蔥摔倒在了地上。
秦壽就地一滾,不顧背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燒痛,順手抓住了一根椅子上掉下來的木腿,翻到了牆角,貼牆站了起來,眼睛一掃四周,似乎這是在一處茶館裏頭,靠東邊一柱子旁邊有一大銅壺燒著開水,正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七八張桌子椅子東倒西歪散落在各處,陶碗碎片滿地都是,屋子裏頭一片狼籍。
一時沒搞明白是什麼情況,但眼下顧不得許多,先想辦法躲開這個混亂的地方才是最應該考慮的,腳下剛要行動,卻被一隻手給抓住了,低頭一看,一個滿臉是血是漢子剛抓著他的褲腳,這漢子長得五大三粗,但是此刻不知哪裏受了傷,跟一隻狗熊一般趴在地上,滿是鮮血的手抓著秦壽褲腿對他叫道:“等……”
剛說了一個字,“砰”,不知道哪邊閃出一記悶棍狠狠地砸在了這漢子的頭頂,直接被砸暈了過去,倒在了秦壽腳下,未等秦壽看清楚來人是誰,那棍子又摟頭蓋臉朝自己打了過來。
“呀呀了個呸的,老子不發威,你當爺是病貓”,秦壽氣急敗壞低吼一聲,手頭一時沒有趁手的東西,幹脆一橫心使勁兒往前一躥,“咚”的一頭頂在了來人的胸口上,而那棍子卻結結實實落在了秦壽背上。“啪”的脆響過後,棍子居然被砸成了兩截,而來人卻被一記頭錘給頂到了地上。
秦壽眼前金星亂冒,後背上更是火辣辣的,瞪著眼睛喘著粗氣這才瞧清楚來人是個肌肉發達的絡腮胡子男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秦壽也發了狠,見那人倒在了地上,上去照臉就是一腳,“砰”踢的絡腮胡子滿臉有如桃花盛開般鮮血飛濺,慘叫聲中跌倒在地。
“娘的,覺得爺好欺負是不?”,秦壽紅著眼睛,又是拳打腳踢,又是板凳碗碟反正見啥拿啥不時將朝自己撲過來的人給砸了回去,一邊眼睛四下裏亂瞅,提防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