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張為才心情忐忑,向著大哥張平發道:
“大哥,這新冒出來的季新到底是個什麼人物?以前從沒有聽到過什麼名聲,怎的就突然之間冒了出來?”
他不禁疑惑道:“哪怕是其他坊來的也該聽過個名號,至於說什麼小乞兒的傳聞,實在是不可信。”快速左右張望一遍,壓低聲音:
“郭鋒前兩日就關注這人,隱隱還說是熊革坊主受意,偏偏郭鋒與坊主兩人昨天今日兩日都不在,也不來參加天光場,我總覺得這事情不大對勁。”
“大哥,你說怎麼辦?”
張平發一臉憂慮,緩緩道:“人咱們已經引薦到天光場來了,裏麵那麼多換血境高手,還有舵主在場,哪怕有問題這些大人物會處理,不該輪到咱倆操心,隻是……”
他有些不安,轉而囑咐弟弟。“如果上麵派人來問,小心著回話,把自己先摘出來,不要受些無妄之災……之後嘛當然是該說的都是要說。”
場內,舵主呂方大手一揮叫眾人坐下,一臉笑盈盈:
“怎麼?一個個像受了欺負的小媳婦兒。”
“怕什麼?”
“瞧你們那沒出息的樣兒,昨天不過是飛來幾片雲,從咱們鹽城路過一個高手,你們又不缺胳膊少腿的,怎麼今天連說話都不敢大聲!”
季新右手邊一個坦胸漢子,一臉陪笑,大聲附和:
“我們這些小的,哪有您陽氣外顯的實力,這不有點兒小的動靜就顫膽子,不過有舵主你在,我毛鳳錦就不怕!”
眾人心裏腹誹,昨天覆蓋全城,遮蔽日光的烏雲那是什麼幾片?更何況之後還有一道令人靈魂顫栗的威壓傳遍全城。
此時想來後背都發涼。
聽說怡春院裏兩個護衛都爆成了血霧,這怎麼叫大家不心慌,昨夜可是一整宿沒敢睡著覺。
索幸確實沒發生什麼大事,見舵主也有說有笑,眾人心也就放在了肚子裏,說話漸漸大聲起來,場麵開始熱了起來。
呂方很滿意場下眾人的反應,但他也不免有些心虛,昨日可是把自己也嚇得不輕,就連堂主……
隻是這件事的影響也該到此為止,這些東西都不是他山河堂能夠探究的。
他環視周遭滿意的點點頭,突然眉頭一皺。
熊革的位置怎麼又空著,昨日散場的時候就不見他來,怎的今天又不見他。這小子在自己麵前也不是個倨傲的主,不該不懂這些規矩,於是發問道:
“熊革到哪裏去了?這會兒還不見人影。”
“這……”席桌上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呂方眉毛皺得更深了。
“來人,去他住處問問。”
季新悄悄坐在角落不動聲響,此時呂方下首一身灰衣,留著山羊胡子,後背略微佝僂,麵容似是一個五六十歲老者的人注意到了默默無聲,不與人交談,有些格格不入的他,徑直向著季新這桌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