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戶們根本不需要低頭查看就知道壹號是哪個商鋪,陸祿則是翹著二郎腿,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金樓整體是圓柱形,每一層都有十個房間,與樓層數相呼應,十意味著十全十美,也意味著圓滿和頂點。
這個壹號商鋪的位置得天獨厚,恰好在進門後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而且當初金樓設計的時候,將這個房間做的最大,租金自然也是所有鋪位中最高的。
身邊擺放著一台小鑼,安玉滿手持木槌輕輕敲響,“競標開始,壹號鋪位起價二百貫!”
二百貫,是重海街上最貴的鋪位的租金的兩倍,而且麵積還要小許多。
一時間,除了家業殷實的幾個商戶外,其他的人甚至都沒有將號牌拿起來。
“六號,加價一次!”
陸祿恰好被分在六號位上。
“八號,加價兩次!”
坐在八號的人是一個名叫衛祥的中年男人,家中是做香料生意的。
不同於淵州的江家,他做的是沉香檀香等熏香的生意,每個月都需要上貢大量熏香入宮,熏香的價格高昂,普通百姓基本難以負擔。
而且據安玉滿了解,這人也是龍潤商會的重要人物,不過她也沒有因此而避忌,因為香料確實是一個很適合入駐金樓的行當。
“六號,加價第三次!”
“二十號,加價第四次!”
場上突然多了一個競爭人選,這個人也是安玉滿一直有意無意關注的一個人。
順著那隻舉著“貳十號
”號牌的手看去,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是一位弱質芊芊的少女,清雅疏遠的氣質如同一朵嬌貴的蘭花。
不光是安玉滿一直留意著她,就連場上年輕一些的商戶都或多或少注意著她,但卻不敢輕視。
這位少女名叫柳令蘭,她家祖上原本是做土夫,也就是盜墓賊。
可能確實有損陰德,柳家在靠買賣古董發家後就經常做善事,但柳家的子孫依舊難免容易體弱多病。
柳令蘭的爹是在一次出遊時意外墜入江中溺水身亡,隻留下了一兒一女掌管現在的家業。
見拍價咬的緊,陸祿索性再次舉牌,“二百五十貫!”
安玉滿剛想叫號,就看見柳令蘭也跟著舉了牌,“二百六十貫。”
“二十號,現在叫到了二百六十貫!還有更高的嗎?”
陸祿幽怨的回頭看了一眼,咬咬牙又舉起了牌子。
“六號,二百六十五貫!”
緊接著八號的衛祥又不甘心的舉了兩次牌子,但都被六號的陸祿和二十號的柳令蘭給壓了下去。
安玉滿舉著木槌唱號,“六號,二百九十貫!”
“二百九十貫第二次!”
“二百九十貫第......”
柳令蘭輕咳了一聲,施施然舉起號牌,“三百貫。”
“你......!”陸祿氣不過的回過頭瞪著她。
他的預算原本隻有二百八十貫的,結果現在她被抬到了三百貫!
陸祿氣得耳根泛紅,‘唰’的一聲打開手上的扇子給自己降溫。
算了
算了,這件鋪子就讓給她,旁邊那個鋪位看著也不錯......
他閉著眼在心裏使勁安慰自己。
“哐——”
金鑼敲響,壹號鋪位被二十號柳令蘭給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