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血要揉開,不然會疼的。”宋三郎說不清自己什麼心思,隻覺得那些傷紮眼。
“這傷不是你弄的?”
林嬌嬌嫌棄死他了,這打一棒槌給一顆紅棗的套路,是她以前養狗用的。狗子不聽話,就要這樣教訓。
她總覺得宋三在訓狗。
“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宋三郎放低姿態,堪稱卑微。
林嬌嬌歪頭打量他:“我看你這樣,似乎比宮裏的太監還稱職,你現在改行當太監了?”
宋三郎險些將藥酒瓶子捏碎,無論心中如何咬牙切齒,都不敢展露半分。
隨著淤血一點點揉開,酒氣在房間中蔓延,林嬌嬌困意上頭,踢了踢還在往手上倒藥酒的某人。
“你怎麼還不走?”
宋三郎覺得自己被人用完就丟,而且有證據。
“京中局勢太亂,我送你去安全的地方,你若是喜歡汴京,等事情結束再回來,好不好?”
“不好。”真是麻煩,這狗東西還真打算金屋藏嬌?無論什麼原因,反正退親的是他,她林嬌嬌才不吃回頭草。
“你是叛軍,我是皇帝座上賓,咱們兩個不配。趕緊走,往後割袍斷義,誰也不搭理誰。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是流放嶺南的宋春山這件事暴露出去的,反正你現在長殘了,和以前也不一樣。你站在老皇帝麵前,他都不一定認出來。”
小姑娘語重心長,甚至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按壓到傷口,她臉色微變,很快恢複自然。
本
以為還要再費一番口舌,結果卻見這人聽了自己的話,當真起身往外走。
林嬌嬌眼前一亮,坐在原地目送對方離開。
等了約摸一刻鍾,她再也忍不住,找了一套輕便衣裳換上,將枕頭放在床上,蓋好薄被,拉上床簾,直接翻窗出去。
難得有機會,她是定要去找祖母的。
孤月高掛,林嬌嬌駕輕就熟,不需要提燈籠,徑直出了山。
暗處,宋三郎探出頭,悄無聲息跟上。
他倒要看看,林嬌嬌大半夜到底要幹什麼。他跟了一段路,忽覺不對,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上。
“出來!”
他身上沒什麼兵器,隻有從林嬌嬌那裏隨手從地上撿起的大刀。這刀格外趁手,也不知道她從哪裏弄的。
來人不少,皆是殺招。
宋三郎剛一交手,一顆心頓時沉入穀底,想立刻脫身,卻被纏得緊緊,一時間還真走不開。
他心中暗罵,林嬌嬌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不對,這怕是調虎離山!
宋三郎心中驚疑不定,帶著人過來的朱砂也是心頭發涼。
她這兩日有事耽擱沒有去後山,事情了結連忙帶著人往回趕。不料恰巧遇到跟蹤林嬌嬌的歹人!這怎麼能放過!
宋三郎想脫身,朱砂這邊自然不願。朱砂帶來的人想去追林嬌嬌,宋三郎自然不允許。
一時間,兩邊人馬對上,一多一少,倒是打了個平手。
漸漸的,宋三郎覺出不對,怒道:“是你?”
這一出聲,朱砂
也察覺他的身份,一時間兩撥人馬皆是沉默。
宋三郎心急如焚,顧不上虛與委蛇,忙道:“你們是來刺殺的?”
“你不是來刺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