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輕忽了,她急促的呼吸聲並不尋常,按照常理來說不應喘息連連。
為了應付木月的糾纏他耗去太多時間,他一直當她玩累了正在熟睡,所以才會沒有發出一點異樣的聲音,誰知她是因傷重而昏迷不醒。
要不是怕她悶壞,掀被一瞧發現,不然到了天亮才察覺不對已經太遲了,氣若遊絲的她隻剩一息尚存。
“你快張開眼呀!”
止住八大穴位血已不再流,但雙眼緊閉的錢思思仍然未見好轉,唇色由白轉青,再逐漸泛出烏色,四肢越來越冰冷,明顯是中毒之跡。
顧不得男女有別的魏王撩開她的衣袖,他一直不曉得她為什麼連昏迷中都按著胳膊申吟,原來一支淬了毒的銀鏢正嵌入肉裏,傷口已開始發黑潰爛。
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在皇宮內院,竟然會有人下如此重的手,去傷害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宮女,而且無聲無息的不驚動任何人。
若非熟知皇宮地形的人不可能得手,這人的心機著實深沉。
瞧著窗外墨黑的夜色,魏王緩緩的歎了一口氣,暴風雨,就要來了!
這座固若金湯的皇宮,將再次陷入血雨腥風中!
接下來的時間內,錢思思一直陷入半昏半醒的狀態,時而神智清明地警告他不準將自己的事情告訴別人,時而眼神呆滯不知雲遊到何方,必須魏王一再灌輸內力逼出毒血才不致沉睡不醒。
即便如此,也無濟於事!很快,錢思思紅撲撲的小臉又再次陷入了昏迷中,高燒不退。
伺書好奇卻又識相的低下頭,忙碌的來回端水、抱被子,拿參茶,在凍結繃緊的氣氛當中不敢開口問一聲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為今天的主子一點都不像平常的樣子,自己完全不敢輕舉妄動。
主子將這位來曆不明的姑娘安置在自己寬大的錦黃牙寢床上,厚厚的緞被也溫暖不了她冰冷顫抖的身子,可偏偏她的額頭又滾燙得嚇人。
被秘密請來的銀發白眉的禦醫彎著腰,緊張地以紅線搭脈,明明屋裏暖和得緊,可他的背脊後頭卻陣陣發涼!
張禦醫皺紋滿麵的額頭沁出了一顆顆豆大的冷汗,想擦又不敢,隻得以很尷尬的臉部肌肉控製住汗水別掉下來。
恐怖呀恐怖!
他在宮中多年,還沒看過這樣緊繃嚴肅外加殺氣騰騰的魏王呢!
在眾多皇子之中,魏王可是一直以溫文爾雅而著稱啊!
怎麼今天……?
雖然隻是站在他背後,可是陣陣寒氣逼人!好像一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他就得準備找個籮筐來裝自己的腦袋瓜子了。
這個小姑娘到底是誰?為什麼能夠讓魏王這麼在意?
張禦醫盡管心裏好奇的要命,還是不敢稍有妄動!更不敢像以前一樣邊看病邊和魏王聊天話家常。
“張禦醫,她的情況如何?”魏王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