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下課麼?你怎麼回來了。”我問。
“等到下課我早就餓暈了,這不,逃了半節課我就出來了。”阿剛滿不在乎地說,好像逃課吃飯是天經地義的。
“現在是什麼時間。”我突然想到還不知道自己返回到了什麼時間,便問阿剛。
“中午,11點40分”,阿剛看看表,顯然誤解了我的“時間”的概念。
“那是哪年哪月哪日阿?”我又問。
“靠,你不是睡覺睡白癡了吧?”阿剛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然後說:“今天是1998年10月16日。我們剛放完國慶假沒多久麼。”
“1998年?這不是我大學的第一個學期麼,這麼說我是回到了剛到到大學不久的時候。娜娜是我上大三的時候的新生,那豈不是要我等上快2年才能見到她”,我著想著,心裏感覺到有一些沮喪。不過轉念一尋思,有等待總好過無希望阿,美好的生活再來一遍也不錯,何況找了3年了,我都沒有娜娜的消息,還差多等這2年麼。想到這,我的心情頓時好了一些,找到娜娜的信心也增強了。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亂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還有人在大聲地吼著歌,一聽這鬼哭狼嚎的聲音,我就知道是舍友李誌,這小子唱歌還帶外地口音的,唱起來從來不在乎別人的耳朵,也是相處得久了,寢室裏的人都已經習慣了。果然,門咣當一聲又被踢開(我們寢室的人開門有用腳踢這種習慣,幸好宿舍門還算結實,禁的住千錘百煉。),進來為首的就是李誌,緊跟著還有寢室“老大”姚浩岩,要說這寢室“老大”,聽起來好像很威風,象黑社會大哥的稱呼。不過其人可就不那麼威風了,個子不高,而且身體瘦弱,鼻子上麵架著一隻樹脂眼鏡,外出不管多遠的路總是騎著一輛自行車,還說是節省體力。全因為我門寢室是按照生日排位的,他才理所應當地坐上了“老大”的位置。他最大的愛好就是電影,隻要一有新電影,他就去看,看不到就買碟或者租碟看,而且侃起來就頭頭是道,象個影評家似的。我生日小,隻能排倒數第二,而排在最後一位的就是喜歡嚎歌的李誌。
兩人都打了飯回來吃,看到我還在床上,李誌便問我:“秦深你怎麼還在床上啊,你可有夠懶的,不打算吃午飯了阿。”他邊說還邊拿著飯盒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好像故意在饞我,我聞到一股很香的肉味,知道這小子一定也打好菜了。“老大”的家裏條件不是很好,他打的是青菜,但是他卻有個嗜好,就是吃飯的時候必須喝一點酒,據說是以前治病用酒做偏方,後來沒想到喝著喝著還上了癮了,不過喝歸喝,可從來都不多喝。我看到其他幾個舍友還沒回來,便問道:“他們幾個呢?怎麼沒回來阿。”,李誌回答說:“下午不沒課麼,小白回家吃去了,老三和老四出去逛街了,老五還用說麼,出去泡妞了貝。”由於剛到大學不久,大家都還沒來得及找女朋友呢,可是我們寢室裏老五卻幸福的很,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的女朋友也和他考到了同一個學校,隻可惜不是同一個係,不過也知足了,這才叫愛情呐。
我一看,就剩我一個人沒吃飯了,他們的飯香味已經把我的肚子弄得咕咕亂叫了。“沒辦法,還是我自己出去解決吧,吃點好的,就當慶祝我重新開始大學生活。”拿定主意後,我從衣架上找了一件牛仔外套(我認出這是我的衣服,時隔多年的感覺真是特別。),就出發了。
這個季節已經是秋天,天氣有些涼,北方的風吹在臉上,有些刺痛。我的大學是在東北的一個叫做jz的中等城市,這個城市雖說也靠海,但是卻沒有著dl那樣的海洋氣候,和其他的東北城市一樣,空氣幹燥而且風大。
來到熟悉的7路公車站,正巧有輛車來了,我準備找零錢投幣,可是往裏懷一摸,卻沒有摸到口袋,心想壞了,習慣上我都把錢包放到裏懷的口袋裏。可是,我忽略了自己是在1998年,我擁有的一切都變回了9年前的樣子,除了我的記憶,其它的在這個年代裏都是零。
“拿什麼付車錢啊?”由於不知道錢放在哪,我在身上胡亂掏了起來,司機在車上也一直看著我,那眼神好像是在說:“小子,沒零錢甭想坐車!”我感到非常窘迫,想我怎麼說也是一個堂堂部門經理,月薪也是上萬的角色,居然付不起一元錢車錢,這要是讓同事們知道了,不笑掉大牙才怪。不過幸好,我在牛仔褲的後屁股兜兒內翻到了3張10圓紙幣和幾枚1元硬幣,丟了一個硬幣投在投幣箱裏。趕快上了車。
不一會兒,車就到了鬧市區,我在這裏下了車。因為這裏是這個城市唯一的可以逛的商業區,當然好吃的也集中在這裏。不過卻好像比以前少了些什麼。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我想要去的永和豆漿店,那地方變成了一家賣服裝的。“奇怪了,怎麼不在這裏了。”我納悶地想,轉念我就明白了,現在是1998年,那家豆漿店還沒開業呢,當然找不到了。吃不成豆漿,就吃別的,我走進附近的一家快餐麵店,要了一碗牛肉麵大口吃了起來。可能真是餓了,不一會兒就吃了個精光。又發覺口渴,就又要了杯可樂。吃飽喝足了,掏出10塊錢付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