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虞倦洲她怎麼了。
虞倦洲看著她,臉上神情一言難盡的。良久後道,“沒什麼事,隻是體力透支而已,還發燒了,醫生給你紮了退燒針。”
體力透支。
虞念聽他說這四個字時就明白了他臉上的神情。
低歎,沒說什麼,隻是輕輕哦了一聲。
虞倦洲看著她也沒說話。
周遭一度陷入安靜。
虞念哪能不清楚虞倦洲的心思?尤其是她又進了醫院,什麼情況問了醫生一目了然。
她想坐起來。
虞倦洲見狀起身給她升高了床頭。
等她靠得舒服些了,她看向虞倦洲,輕聲說,“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該來的總歸要來。
虞倦洲看著她,眼裏有心疼,也有壓抑著的情緒,許久後說,“你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虞念目光柔和地看著他。
他卻低著頭,良久後還是說,“是,虞念,我的確很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他看向她,“是不是江年宴。”
“是。”虞念沒瞞著他。
虞倦洲薄唇抿緊,手指下意識攥緊。
“我跟他的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跟我有關吧?”虞倦洲一針見血。
虞念就怕他會這麼想,但實際上虞倦洲又不是傻子,豈能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她想了想,“你的事我的確是去求了他,但是阿洲,我跟他之間又不完全是因為你的事,你也不用內疚。而且正因為對方是江年宴,我才算是慶幸。”
“你這次是受我的連累阿洲,張玄文有心報複我,你成了犧牲品,他就是想用你來拿捏我,我寧可對江年宴低頭,也不想委身張玄文。”
她騰出沒紮針的手輕輕來拉虞倦洲的手,“要說愧疚,我對你更多。”
手被虞倦洲緊緊攥住了,她感覺到他的手指都在抖。他低垂著臉,良久後嗓音沙啞,“是我對不起你,我沒能保護好你。”
“一家人說什麼對不起對得起呢?我是你姐,你這麼說就很見外。”虞念反過來抓緊他的手,“我真的沒事,江年宴總好過張玄文吧?現在有了江年宴,張玄文也不敢對我做什麼。”
“離開他吧,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江家的事太亂了,我也不想你再牽扯進去。”虞倦洲低聲說。
虞念微微一笑,“我心裏有數,阿洲,現在遷移產業的事最重要。”
“沒什麼比你還重要的事。”虞倦洲心疼,抬眼看她,“江年宴根本沒把你當人看,他但凡顧及半分情麵都不會把你折騰成這樣!”
他恨。
恨不得殺了江年宴。
尤其是聽到醫生的話後。
醫生誤會了,以為他是她的男朋友,在給虞念輸上液後就將他叫到醫生辦公室一通訓——
“照理說你們小情侶的事外人不該插嘴,但作為醫生我還是得多說你兩句。你個大男人的這麼折騰個小姑娘不好吧?你看她下麵都腫成什麼樣了?她是第一次吧?那你呢?就算你也是第一次那也該節製點啊,女朋友是用來心疼的,不是用來發泄的。”
……
虞倦洲深深自責,是他害了虞念,是他將她推給了那個惡魔。
虞念寬慰他,“我真的沒事,阿洲,現在能為虞家做事的就隻有咱倆,不要有任何的愧疚,不管是我為你做事還是你為我做事,這都是應該的。”
虞倦洲緊咬著牙關,瞳仁裏都暗暗發紅。
虞念輕歎,拍拍他的手,“能保下虞家最重要,阿洲你別忘了。”
虞倦洲抬眼看她,欲言又止。
手機響了,是虞念的。
她不方便接,虞倦洲替她接了。
病房很安靜,手機那頭的嗓音就清晰可見——
“今晚我有應酬,老劉會去接你,先到酒店等我。”
虞念的臉刷地白了。
虞倦洲的臉色極其難看,他緩緩開口,“她在我這,哪都不會去,就不勞阿宴哥惦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