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僵站在原地。
都沒了平日裏看見江年宴後的喜悅。
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喝了一口手裏的蘇打氣泡水,努力壓了壓狂跳的心,說,“你怎麼回來了?”
她進到玄關,跟江年宴四目相對時,她明顯瞧見江年宴眼裏有焦急,但此時此刻,他眼裏的那抹焦急不在了,像是一種深深的克製,到了骨子裏,又是不動聲色了。
江年宴放下公文包進來。
緩步上前,他說,“北市那邊的事處理完了。”
虞念擦過他的臉頰看向牆上的時間,還不到中午他就從北市趕到了南市。她問,“最早的航班?”
“差不多。”江年宴輕聲說。
虞念攥了攥手裏的瓶子,“回南市也不用這麼著急。”
“擔心你的身體。”江年宴低頭看著她,聲線聽著像是刻意壓抑過的低沉平靜,“醫生怎麼說?”
也不知怎的,虞念就莫名覺得心慌,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說,“也沒說什麼,就是……飲食不規律,讓我平時注意點。”
江年宴靠近一步,“讓你怎麼注意?”
“盡量少吃油膩的、辛辣的食品。”虞念又退一步,從他平靜的臉色看不穿他的心思想。
江年宴再緩步上前,眉眼似嚴肅,看了一眼她手裏的瓶子,“不讓吃辛辣的,讓喝蘇打氣泡水?”
虞念再想往後退就沒路了,後腿就抵在沙發邊緣,身體踉蹌一下。
江年宴眸光一緊,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她才穩穩地坐在了沙發上。“蘇打水調節胃酸嘛,醫生說胃不舒服的時候可以適當喝點。”
江年宴傾身下來,一手撐在沙發扶手上,將虞念半包在懷裏,一手將蘇打水從她手中拿走。
“既然胃不舒服,那我帶你再去醫院看看。”
“不用,哪那麼嬌氣呢?”虞念賠笑。
江年宴抬手撫上她的臉,“我以為醫生能說,這個階段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虞念抬眼看他,眸波微顫,似粼粼水光。
他捏起她的下巴,摩挲著。
但眼裏的光似銀河藏星,於暗處有隱隱的光。“不是說酸兒辣女嗎?你現在偏什麼口味?”
虞念仰頭跟他對視,他也算是有先見之明拿走了蘇打水瓶,否則她必然會震驚的手不穩。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喬敏?
江年宴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聲說,“別怪喬敏,是我逼她說的。”
昨晚的那通電話讓他心裏起了疑。
她的臉色不大好看,這本身就讓他擔憂。
直到他隨口一句懷孕。
她的反應太大了,江年宴的眼睛豈是白長的?她心裏藏沒藏鬼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一整晚江年宴都心神不寧。
他甚至恨不得直接搭私人飛機回南市,當麵問問虞念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心情五味雜陳。
如果是,虞念為什麼不說?
煎熬到了幾乎天亮,他給喬敏打了電話,這是最直接的辦法。
他也想好了,如果喬敏的嘴巴撬不開,那他就命人去查醫院,隻要她就醫就總能留下記錄吧。
好在喬敏遲疑半天後還是說了。
末了喬敏告訴他,“念念可能還沒完全適應這個消息,她有些緊張,你想好了再跟她談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