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國。
一名白衣男子正牽著一頭毛驢,毛驢上坐著一位白衣少女,她頭上戴著鬥笠,看不清麵容。
兩人一驢,不緊不慢的在山路上走著。
“主人,你說祖師爺也真是的,死了,埋西北不就好了?非得讓您不遠千裏,帶著他的骨灰來盛京幹啥?”
古南嬌瞥了一眼毛驢背上的包袱,神色莫名。
“老頭說皇城風水好。”
“哦。”
“那咱們是先埋祖師爺還是先去找您那個素未謀麵的未婚夫?”
“先找地方填飽肚子再說。”
“哦。”
杜衡癟嘴,若不是祖師爺死前所托,他們倆也不會長途跋涉千裏而來。
搞不好現在還在岐山悠閑自在呢!
忽然,兵器碰撞的聲音響起,在這靜謐的山中顯得異常突兀。
二人循聲望去,見前方小道旁的竹林深處有人影晃動。
杜衡問:“主人,怎麼辦?”
“走我們的,不用管。”
“好。”
小毛驢還是剛才的速度,不緊不慢的走著,時不時的駐足吃上一口路邊的青草。
打鬥聲越來越近了。
忽然,一陣勁風朝古南嬌襲來,她往後一仰,輕鬆躲過。
杜衡回頭問:“主人,怎麼了?”
“沒事。”
剛走沒兩步,又是一陣勁風襲來,這次是衝著小毛驢的腦袋。
古南嬌身形一動,拉開杜衡的同時,反手一揮,那股勁風便朝著來時的方向折回,數十名黑衣人瞬間吐血身亡。
隨後,古南嬌喚上杜衡,重新騎上小毛驢,繼續往前走,甚至連個正眼都沒給他們。
黑衣人頭目:…………
為了一頭毛驢,她至於麼?
他心中氣不過,也顧不得自己有任務在身,手中運氣,一股內力再次朝著古南嬌而去,後者依舊輕飄飄的躲開。
黑衣人頭目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眼神一厲,垂在身側的手腕輕輕晃動,一把泛著幽光的毒針赫然夾在五指之間,
他先是左手打出罡氣,右手隨即把毒針細數甩向女子。
古南嬌躲過第一式,沒成想還有第二式,看著近在咫尺的毒針,她抓起雲亦的衣領一躍而起。
待站穩,古南嬌嘴唇抿唇死死的,這山外的人,果然如師傅所說一般奸詐無恥。
杜衡指著倒地不起的小毛驢,驚呼:“主人,祖師爺被壓著了!”
古南嬌走上去,抬了抬毛驢的屁股,拿出一個包袱,不看還好,一看,臉都黑了。
老頭生前親自選的骨灰罐,她打算事後拿去換錢的汝窯瓷器,已經碎的稀巴爛了。
古南嬌把包袱遞給杜衡,冷冷道:“裹緊,省的老頭被吹走了。”
杜衡忙接過,緊緊捂在懷裏,還很有眼力見的退了幾步。
黑衣人頭目這邊正得意之際,見那女正不疾不徐的朝自己走來,心裏莫名的有些慌亂。
“你……你想幹什麼?”
古南嬌冷笑:“我想幹什麼?”
“你再過來,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你要怎麼不客氣?”
古南嬌話落,徒手吸起地上的長劍,衣袖一揮,那把劍懸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