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瑕和鄒紀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揚瑕靈活得像個泥鰍,他從鄒紀的床上跳到擺著台燈的書桌,又在過程中對鄒紀進行語言無差別廢話攻擊,鄒紀血氣翻湧,猶如平靜的湖心被投入了一顆石子,蕩漾開來的波紋以光速傳播,他追著,揚瑕逃得非常跳脫,從老鼠進化,像一隻五彩斑斕的兔子。
比老鼠機靈,比兔子活躍,又夾帶著人類的智慧,揚瑕站在樓梯口看著鄒紀,氣喘籲籲道:
“師父,別追了。”
鄒紀麵不紅心不跳,心裏喘氣,麵上卻一絲一毫不慌張,他離揚瑕隻有四五階台階,沉默著看著揚瑕。
“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鄒紀,”揚瑕又喘了一口氣,看著鄒紀手裏不知道從哪來的拐杖,繼續道:“這隻拐杖長得真標致,用來打人……不合適吧?”
拐杖上麵是手柄,下麵赤裸裸的棍子,遍體發黑,看起來非常怵人,揚瑕很想知道為什麼鄒紀家會有這種東西的存在,難道他家有長輩經常來嗎……那這樣的話……揚瑕不合時宜想起來那一夜荒唐事情,他咽了口唾沫,心虛道:“鄒紀,我們?”
他生動形象地比劃了一下那種動作,鄒紀皺眉看著他。
“鄒紀……”
鄒紀把拐杖放到樓梯台的一個角落,走向揚瑕,他站的台階比揚瑕高,這麼突兀地向他走來,揚瑕莫名有一種被壓倒的感覺,他看著鄒紀依舊冷著臉,現在他已經知道,鄒紀其實大部分就是這樣一副表情,不善於把情緒外露,揚瑕在他逼人的氣勢下,後退了一步。
“你整天都在想些什麼東西?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要用拐杖打你?”
鄒紀靠近了他,他們距離又短了。
揚瑕背靠著牆,大好時機,不能錯過!一二三起!他起跳一把抱住鄒紀,得意洋洋道:“嘿!我看你怎麼下手!我這樣抱住你,你是不是沒有施展範圍了?鄒紀!你威脅我?”
鄒紀根本想不到他竟然會用可憐巴巴的表情作掩飾,他感受著懷裏的溫熱,皺眉道:
“下去。”
“不下!你先保證,不準對我使用暴力!”
“……我沒有。”
“你就是有!快點!你發誓!”
“……”
揚瑕幼稚起來能把幼兒園小朋友們集體失眠嚇哭,鄒紀是發現了,揚瑕簡直不是人,霸占了他家,做了他家的主人,還得理不饒人,會間歇性發瘋,鄒紀不知道怎麼的就被他帶歪了,陪著他做一些有病的事情。
比如現在,鄒紀沉默地看著揚瑕抱緊了他,他心想:我幹嘛要追他?他一旦產生陌生或者不自在的情緒就會沉默下來,這不是失語,而是消化情緒帶來的一係列的振動淹沒了他。
“你餓不餓?”
鄒紀試圖扯開話題,本來以為揚瑕會窮追不舍,但沒想到揚瑕鬆開他,摸著肚子說道:“我餓了,去學校吃吧,剛好,應該軍訓總結大會開完了。”
鄒紀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在慶幸什麼,但總算和他相安無事起來,揚瑕脫了睡衣,一邊脫,一邊走向臥室,找了件白藍相間的襯衫穿上,他看著鄒紀在收拾書,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