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瑕愣了一下，避開鄒紀的目光，回頭看向鏡子，他沒有意識到自己露出了自己修長而脆弱的脖頸，也看不見他麵前人發沉的眼神，揚瑕看著鏡子，發現自己此刻眼神正氤氳著薄霧，他剛才打了長長的哈欠，臉上帶了幾分倦意，他秒懂了鄒紀對他為什麼這樣了。
揚瑕拉開鄒紀的手，打趣道：“怎麼了這是，你把持不住了嗎？”
在這狹小的試衣間，才特別凸顯出身高差，鄒紀隻比揚瑕高上四五厘米，但襯著鏡子，揚瑕又懶懶散散地隨便靠著背後的桌子，因此，此刻鄒紀有些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揚瑕，他聲音很輕，似乎再重一點就會暴露情緒似的。
“去換上衣服。”
“你不出去我怎麼換？還是說……哥哥想看我換衣服？”
揚瑕眼裏帶著戲謔，但落在看的人眼裏，卻隻感覺他眼尾勾人得緊，鄒紀退後，拉開與他的距離，眼神看不出是什麼情緒，淡淡道：“我出去等你。”
揚瑕含情脈脈地目送他出去，看他關上簾子後，才“呸”了一聲，惡劣態畢露，他剛才還半靠著桌子，動作要多勾人有多勾人，此刻是一點都不收斂地躺了上去，像死豬似的趴上麵不動了。
他緩了會兒，揉揉自己剛才被鄒紀捏得發疼的臉，心裏大罵鄒紀是個傻逼，然後小心翼翼地看著鏡子，發現自己把自己臉又揉紅了，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先是欣賞了一下自己紅紅的臉頰，然後又被這個紅紅的臉頰的主人是自己這個事實給驚嚇到了，他翻身跳下桌子，震驚加惶恐地連忙換好了衣服，揚瑕心有餘悸，心想：不會被汪詩凝給傳染了吧，什麼時候我也這麼自戀了？
揚瑕穿好後，發現黑色禮服外是若隱若現的金絲，在衣服上有一種不太低調的奢靡感，濃重的貴族氣息之後，給人一種泛濫的權力遊戲感覺，尤其自己穿上後，跟個能把自己老爹坑得褲襪都不剩的敗家子似的。
他沉默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得不佩服鄒紀眼光還是有點不錯的，他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翩翩貴公子的模樣。
貴是貴了，可讓他穿上，怎麼看怎麼有一種敗家味道。
揚瑕掀開簾子，看見鄒紀站在外麵，也換過了衣服，他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又對比了鄒紀的衣服，發現是配對的禮服，他捏著下巴饒有趣味盯著鄒紀衣服領前的金玫瑰胸針看。
“走吧。”
鄒紀看了他一眼，可能人穿上不同的衣服就會說不一樣的話來，反正現在揚瑕正經得點了點頭，和鄒紀並肩走到車前。
那個方臉的墨鏡司機正站在車外，看見二人後恭敬行禮，然後拉開後車門，揚瑕看著他笑得很憨，笑著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司機眼觀鼻、鼻觀心，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何前，叫我小何就行。”
鄒紀看他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小何麵色不變，待二人走進車，才捏了把不存在的虛汗，臉上依舊憨憨的，進前車門坐到駕駛座上。
“揚瑕，往裏坐。”
“我不，你坐我腿上。”
揚瑕擋著不讓他進，在中間卡著，看著鄒紀沉默地看著他，笑容挑釁，他現在像一隻恢複精力的小貓，來回動彈，張揚顯示自己的存在，鄒紀半跪在後麵座上的皮質沙發上，盯著揚瑕，他沉默，揚瑕也學聰明了，不和他廢話，直接回視，目光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