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瑕?你怎麼……你怎麼還敢來?!!”
女人,也就是孟婉,揚瑕看著她麵容憔悴,終於根據聲音辨別出這個多年未見的女人,孟政的親女兒,卻極為不待見他。
她此刻麵容驚訝,卻很快被憤怒代替,眾人此刻因為孟婉和孟兵二人的在葬禮上出色的表現,心都偏給他們多些,有些人已經開始眼神不善地看向揚瑕了。
揚瑕心想,剛好沒有發泄口,你們倒是撞到槍口了。孟政已經不在了,他也不想扮演什麼乖巧養子的角色了。
眾人看這少年眼眶一紅,聽見他輕聲說道:“我……我知道阿姨埋汰我,但孟老養我這麼多年,我心裏還是挺難受的,我昨天還和孟老見麵,他還好好的,今天給他打電話卻沒有接,就來看看他……沒想到他卻……孟老肯定是被人害死的,他昨天還和我說要去密西西洋酒鋪去漂流,他身體很好,完全看不出來是將死之人所表現出來的……”
“你胡說!昨天半夜我們還送他去的醫院,他一天都和我們待在一起,你們何時見的麵?”
孟兵出聲道,他冷冷地注視著揚瑕。
揚瑕從地上站起來,他長相偏乖巧,怎麼看都怎麼覺得他可憐,有些人心已經開始搖擺,小聲議論道:“孟老什麼時候在外麵養了這麼一個孩子?”
“這你就不知道了,大家族,一般事情就多,你看孟老在外麵這個樣子,但清官難斷家務事,誰知道呢……”
“你們沒聽見他姓什麼嗎?姓揚!你們還記得許多年前那個姓揚的人嗎?”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這孩子也是可憐,唉……”
揚瑕沉默著,雖然處在議論的風暴中心,卻好像沒聽見似的,目光渙散,盯著前麵的一塊地板看。
孟兵看揚瑕不開口,知道他戳破了他的謊話,此刻恨鐵不成鋼道:“你這孩子,也是我們親眼看著長大的,怎麼謊話張口就來?你來做什麼呢?平時和他老人家你就不親近,這時候他走了,你又來做什麼呢?”
揚瑕呆滯地抬起頭看著他,孟兵一愣,不知道他是什麼想法,揚瑕什麼也沒有說,直接轉身離開,他想走,但孟兵和孟婉卻不想他走,孟婉在後麵突然拔高了音量:
“你昨天到底和爸爸說了什麼?你給他打了電話,打完後他就開始開始情緒激動,心脈不穩,我不知道你和他說了什麼,但我想,既然孟老養你這麼多年,就算是一條狗,都會有感情吧,你怎麼就……怎麼就……”
說著孟婉又開始流起淚,揚瑕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卻一言不發,前麵的人擋著他,不讓他走,揚瑕轉身,指著擋著他的男人問孟婉:
“這是何意?”
孟婉擦擦眼淚,又有新的淚水湧出來,她柔柔弱弱地說道:“不是阻礙你走,是想著,我總得給爸爸和大家一個交代,我想問問,昨天你到底在電話裏說了什麼?”
眾人的目光又轉移到揚瑕身上。
揚瑕盯著她幾秒:“他說,能不能讓我殺了你們這兩個不孝子,你們貪圖他的名氣,孟家麵臨破產,他一死,就會給孟家帶來極大的名氣,到時候就不愁破產的困境了。”
孟婉極為隱蔽地手指一顫,但很快哭起來,看起來就要衝上來和揚瑕拚命。
“你何必這麼汙蔑我們!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心有不忿,但就算如此,我也沒對你做什麼,依舊該給你辦手續,送些吃的,穿的,這算什麼?所以,這麼多年,真心也算錯付了,不怪你,怪我啊!怪我沒看清你的本性!你終於露出你的真麵目了,好,好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