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瑕在車裏昏昏欲睡,卻不躺著,偏要坐著睡覺,時刻關注著鄒紀,好像怕他把他帶到哪個人不生地不熟的地方,讓他暫時消失一段時間,雖然他以前覺得以鄒紀的性格不會做出這種事,但剛才聽他那麼一說,這便不確定了。
不過,揚瑕睜開眼睛偷偷看他,心裏還是大為唏噓,這看不出來,哥的魅力這麼大,他說啥鄒紀都順著他說話。
不過他也沒有殺人的欲望,孟叔那兩個子女對他的確生分,但這麼多年,該上得台麵的東西也是一樣不落地送了,把形式走好了,至於感情,揚瑕也不想和他們扯上情分。
他盯著自己的手指,小時候在路邊一個老先生給他算命,說他這輩子走的路很多,從掌心就能窺得一二,他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掌紋,看了半天,也研究不出來什麼門道。
以前不信,現在也不信,揚瑕思緒散散的,這會兒倒是不困了。
現在他心裏甚是疑惑,原本來南城就是一時起意,心想著找孟叔,沒想到一回來孟叔人已經不在了,揚瑕心裏不知道什麼感覺,隻覺得突然之間,過於突兀了,前一天說話說的好好的,第二天就天人永隔了,揚瑕抬眼看著窗外的風景,迅速變化,走馬觀花。
他突然出聲道:“鄒紀,這不是去西城的路。”
他心裏一緊,霎時間小說各種狗血套路上腦,什麼“金屋藏嬌親人淚兩行”,什麼“敢跑腿打斷”,什麼“再跑就把你吃掉!”,揚瑕不自覺咽下一口唾沫,天色漸晚,一黑可什麼都做不了了!
鄒紀通過後視鏡看揚瑕變幻莫測的臉,臉色越發紅潤,左移移、右挪挪,不一會兒淚眼朦朧,不知正思緒飄零到哪個國度了。
他回答道:“去醫院,你腿沒全好。”
鄒紀頓了頓,問道:“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臉色為什麼這麼紅?”
想到揚瑕不久前還發燒,鄒紀把車停到一個標有“成人旅館”的地方,準備拿出溫度計給他,揚瑕恰好看見了那標牌,他心裏一咯噔。
臥槽……揚瑕看鄒紀越發嚴肅的臉,心想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他可看見了,那“成人旅館”旁就是賣麻繩的!
他一邊哆嗦,一邊開心,心想魚稚的小說終於發揮它的該有的用場了!
鄒紀沒找到溫度計,皺起眉,眼神示意揚瑕是不是拿了,揚瑕看他問他意見,心下感動,還問人質的意見,已經服務態度滿分了,他略微高冷地點頭。
鄒紀說道:“自己量。”
揚瑕一愣,自己量?自己怎麼量?難道他是怕綁的不夠緊?還得自己親自去?有道理,他記下了,有時間去看看。
他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鄒紀看他乖巧,可能因為南城的事情對他衝擊力比較大,調皮勁已經暫時下去了。
鄒紀安慰他道:“別擔心,一切有我。”
完全和他不在一個頻道上的揚瑕心下放鬆,知道他應該大程度不會胡來,回複他道:“那你別太狠。”
完全不在揚瑕腦回路的鄒紀完全理解錯了揚瑕的意思,他輕笑,不狠?對誰不狠?這次把目標放在揚瑕身上的人,他一個不落地全把他們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