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起來,揚瑕還挺心虛的,鄒紀當時聽完沒什麼表示,直接帶他回了西小,還是揚瑕求他了半天,才說服他明天再回學校,坐上車的刹那,鄒紀問他:
“不和我做課題研究了?”
揚瑕搖搖頭,然後點點頭。
他似是而非的回答鄒紀卻懂了,他攬過揚瑕的肩,親吻他的眉眼,輕聲說道:
“一切有我。”
揚瑕好生感動,當天晚上又四處放火,隻放火,不管滅,鄒紀沉沉地望著他,卻不碰他絲毫。
揚瑕躺在床上拿著抽象代數,看鄒紀從浴室走出來,感慨唏噓不已,他裝模裝樣地一副可憐相:
“真是對不起哥哥,哥哥還好嗎?來,我親親哥哥,哥哥就不疼了。”
鄒紀青筋隱隱作現,他但笑不語。
揚瑕:“……?”
“啊救命救命哥哥救命……”
……
於是各種耽誤,他來學校已經是下周一了,因為提前問過鄒紀,所以關於孟叔的事情他心裏一直發懸,孟叔沒死,他敢肯定,但孟叔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不知道。
聽到鄒紀說“找到了”那一刻起,他就在猶豫,要不要去見他,或者,為什麼要去見他。
他心虛不已,覺得有點對不起孟叔,自從知道他沒死後他就心情徹底放鬆了,他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當他聽到他去世心情陰鬱不已,但一旦聽到他還活著,卻又不想和他有一點關係。
明明是……明明是養了自己五年的叔叔。
那他可能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揚瑕歎了口氣,過了橋,卻看見一個男生和他招手,很陌生,揚瑕覺得不認識他,於是直接當沒看見,從橋下轉腳去了一條林蔭小道。
沒想到那個男生追過來了。
溫華琛剛和導師掛了電話,就看見他朝思暮想、心念不已的帶圍巾的男生,雖然他現在沒帶圍巾,而且他還戴了黑色絨帽,但他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他對他用力招手著,那人好像沒看見他,他不願意放棄這來之不易的機會,西小這麼大,各個院之間隻有相似的會交織,比如物理和數學,但不同學院的信息差極大。
萬一他是文學院的呢?物理和文學怎麼看怎麼不交織,前不久文學院的張銘還和他物理係女朋友車花蕊吵起來了,因為思維不同,吵的東西不在一個層次上,張銘從東周扯到明朝,車花蕊也沒get到她男朋友到底哪生氣了,她一怒,就言簡意賅說道:
“分手吧。”
氣得張銘跑到鶴仙湖去學屈原跳江,都是為情所困,屈大夫是為國情義重,而他是為愛恨情仇,為這事還上學生報了。
短短十五秒,溫華琛就已經想到他以後和圍巾男孩吵架的時候了,他追上了那個圍巾男孩,看他一臉疑惑地回頭,溫華琛解釋道:
“我,我叫溫華琛,我我是物理係的,我家在西城都園,你你……”
揚瑕:“?”
他正猶豫來猶豫去,想著什麼時候去找孟叔問清楚自己到底是從哪來的,因為他現在要探究他要到哪去的問題。
他看著長相帥氣的男生,發現他長得比自己高,又想起鄒紀也比他高,不禁氣堵了。
揚瑕直入主題問道:“同學你好,怎麼了嗎?”
溫華琛近在咫尺看著揚瑕臉頰微鼓,明眸皓齒,近乎溫順的長相,他頓時緊張起來,說話也情不自禁的音量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