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瑕聽他們你儂我儂，不解又好奇，但他知道他們沒有聽見他的話，如果明天老師沒有見到揚爭，那他是不是不用去上學了？
看那老師似乎對他很不喜歡，揚瑕蹲在地板上，開始翻那廢棄的法學書，但裏麵的字實在太難理解，他放棄了，不一會兒，那個大哥哥回來了，他不認識這個大哥哥，隻知道他經常來這裏住，他看著這個大哥哥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就直接走到了隔壁房間，重重關上了門。
揚瑕：“？”
不一會兒，那個大哥哥又出來，把一堆糖果輕輕地砸在他身上，語氣不善地說道：“給我吃完！”
揚瑕：“？”
那高個男生看他呆呆愣愣，繼續惡聲惡氣重複道：“你不吃，我就把你變成小鬼！”
揚瑕：“……”
他心裏堵堵的，應該是大人們所說的“生氣”了，他心想，他站了起來，卻發現他的個頭才到這個男生的膝蓋。
揚瑕：“……”
他又蹲了回去，撿起來上麵的一片糖果，撕開包裝袋，放進嘴裏。
那男生看他一眼，又走到了房間，這時候，卻沒在關門，走到門口的時候，對揚瑕說道：“進來，你要是不進來，我就說你把書包扔到了河裏，讓你媽打你一頓。”
揚瑕想著畫本裏的玩偶僵屍的對話，細聲細語道：“……你以為你是誰？”
那男生對他的話頗感驚異，看揚瑕就要跑，兩個大跨步，就把揚瑕給提了進去，揚瑕被他提的時候，一點也不反抗，大有現在的青年擺爛之精神，目光渙散，那男生看他這樣，索然無味，以為能逗哭，沒想到是個臉癱娃子。
揚瑕被他放到了床上，然後他就不理他，自顧自地翻開了一本教科書看了起來。
揚瑕看著關閉的門，不理解這個一向和他相安無事的大哥哥為什麼把他抓到了這裏。
揚瑕無聊地數著麵前這個男生的用完的空筆芯，當他終於數完，發現足足有一百二十六根，外麵傳來一陣哭聲，揚瑕沒聽出來是誰，跳下床，要下去。
那高個男生把他又抓回來，噓了一聲，讓他不要出聲。
哭聲持續時間很短，很快聽見一陣陣打鬥聲，看起來像是兩個人在吵，但揚瑕一點也聽不懂她們在說些什麼。
但男生卻聽清了。
外麵兩個人，一個是孟婉，孟家的大小姐，一個是他姑姑，穆小花，也就是揚瑕的生母。
他歎了口氣，看揚瑕不驚不慌，似乎對外麵的事情一點也不感興趣的樣子，心裏頗為憂愁，這不像一個正常小孩應該表現出來的樣子，如果是一陣大吵大鬧、撒潑打滾還好，但他太安靜了。
手機鈴響了，他接過電話，裏麵一個聲音喊道：“穆堂澤，你逃什麼課？不知道今天是研究生考試嗎？考試！考試！你知道嗎？你故意的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幾個老師對你寄予厚望，你怎麼能如此辜負他們……”
穆堂澤笑道：“算了，家有點事，你別操心了，我不去，你不得缺少一個和你搶第一的人？我有事，先這樣吧，掛了啊。”
“喂！穆堂澤你……”
“嘟，嘟嘟……”
掛了電話，穆堂澤和揚瑕大眼瞪小眼，他發現揚瑕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不由覺得好笑，他攬過他的肩膀，忽視外麵的大吵大鬧，摸著他的頭，揚瑕卻躲開了，他推開他，問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什麼烤翅？是奧爾良牌子的嗎？”
穆堂澤沒有回答，眼神有些黯淡，揚瑕很快捕捉到了他的情緒，覺得他看起來和那些在籠子裏的小兔子一樣，有時候一動不動，看起來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