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的時候,劉北他爸終於在外地成功說服他的夥伴,合作成功,劉父在外帶著兒子,劉北因為貪玩成性,劉母又不舍得打孩子,對孩子仁慈,於是劉父走的時候帶上了劉北,讓劉北在他和合作夥伴的地方上的初中。
二人商談成功,劉父覺得是時候回西城了,安排了兒子的轉學手續,直接轉到了西城的有名的高中裏的初中部。
但他們父子倆不知道的是,劉母已經去世了,突發心髒病走的。
這件事瞞的很嚴。
劉母長著一張和善的臉,大眼睛,時常閃著仁慈而溫和的光,臨走的時候,她的母親在場,她不讓她母親和他們說,她說:
“這手術下來得幾十萬吧,再說了……我病根子多,公司才做起來,別花那麼多錢在我身上……”
當時劉北家的公司才剛剛起步,和幾個合作夥伴的關係也搖搖欲墜,但好在劉父出差一個個出麵洽談,用一張能言善辯的嘴說服了風險和利益,談判成功,穩住了公司。
劉父帶著劉北,回來後知道了這件事。
劉父什麼都沒有說,一向能言善辯的人現在像個啞巴,他先送兒子去上學,把他走讀改成了住宿。
然後操辦起老婆的喪事,劉北在一個午自習的時候一通電話被叫到了家。
他當時依舊頑劣的很,心情輕鬆無比,還有點不耐煩,他回到家,看著家裏一片純白色,晃了晃他的眼睛。
他看到台下站著一些人在哭泣,他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哭,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台前。
他已經忘了誰告訴他,說他媽媽走了,讓他節哀,不要過於悲傷,要好好地活下去。
他隻是渾渾噩噩,他甚至不知道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又或者,自己怎麼了,他有一段時間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他父親,他一直很畏懼並且敬仰的人,臉上充滿了憂鬱和不安,或許他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和神情會對孩子造成什麼影響,但事實證明,的確造成了影響,而且,他沒有第一時間和兒子好好交流,他不知道,兒子迷茫而心碎的眼睛和夢裏的呢喃。
劉北也不知道,他的父親在一日日失眠,但第二天又整個人被虛假的力量充滿,不知疲倦地去用工作懲罰自己。
公司在蒸蒸日上,名氣在一步步提升。
家庭卻支離破碎,他的母親是一位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女性,而他的父親卻是一位被自己母親寵壞了的男人,現在母親走了,父親的精神支柱便塌了。
劉北隻是覺得從那個時候起,好像被世界拋棄了。
他一日日在學校裏,看不見任何人,他計算著一個個題目,覺得有點沉溺於這種又冰冷又狂熱的學習之中了。
一日,分發試卷的時候,他終於在考場上支撐不下去了,他撐過考試,準備去醫務室求一顆安眠藥。
但卻沒有醫院證明,不管了,先去再說,但雙腿這麼酸痛,為什麼?
“你還好嗎?同學?”
明慧看著眼前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倒的男生,覺得他很眼熟,待他轉過身,才發現他原來就是昨天班主任說的那個物理考滿分的同學。
她皺眉,看著男生痛苦地抱著雙臂,她上前一步,說:“你怎麼了?要不要我去找老師,幫你請個假,你……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
劉北迷茫地看著她,她亭亭玉立,眼睛裏充滿了擔心,正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