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立正最後還是走了,他沒有承認,也沒否認鄒紀那些話,他隻是說:
“好好保重。”
紙包不住火,他本來還想著來勸說一下這件事可以冷凍處理,不公之於眾,但看鄒紀的態度,這簡直是異想天開。
現在鄒家的重心和權力中心都在鄒紀一人手裏,不知道他是以怎樣的手段,獨攬大權,鄒老爺子生病入院,也不知道這件事和鄒紀是否有關係,但有無關係,對吳立正而言,都沒有關係了。
鄒紀喊住他,說:“謝謝你那天治好了他的腿。”
吳立正擺擺手,說:“這是醫生應該做的本分,走了。”
鄒紀目送他離開,慢慢轉過身,坐到床邊,床上躺著的人緊緊閉著眼睛。
鄒紀:“還不醒?”
“嘶——呼——!”
揚瑕一口氣坐起來,他捂著胸口,說:“憋死我了,你幹嘛,我這不是把戲讓給你唱嗎?”
他沒有一個病人應該有的樣子,此刻臉頰微紅,眼睛裏盛滿少年人該有的明亮,他掀開白色床被,直接跳到鄒紀懷裏。
鄒紀抱住他的腰,突然摸到身上人口袋有些凹凸不平的地方,他伸進去,摸出來五六片藥片和膠囊。
揚瑕:“……聽我解釋。”
鄒紀沉著臉,看了他一會兒,似乎覺得這樣沉著臉太過凶狠,念在他是個傷痛在愈的病人,臉色又慢慢緩和。
鄒紀:“你倒是會藏。”
他一手攬著揚瑕的腰,伸手夠著床邊的小桌子上的水杯,揚瑕偷偷瞅著他神色,連忙拿著水壺,配合著他倒了半杯溫水。
揚瑕小聲湊他臉前,聲音撒嬌似的說:“你就看在我昨天剛醒的份上,別和我計較,你看,我這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嘛,這藥實在是……沒必要……”
鄒紀絲毫不為所動,說:“在此之前,你昏迷了半個月。”
揚瑕親親他嘴角,鄒紀卻偏頭躲過去了,他終於後知後覺地察覺到鄒紀有點不對勁,他試探地喊了一句:“鄒紀?”
鄒紀的聲音有些沙啞地響起:“揚瑕,別惹我。”
揚瑕懂了,他環住鄒紀的脖子,帶著他往床邊走,鄒紀握住他的手腕,說:“跟我走。”
揚瑕笑道:“我這輩子都跟定你了,現在說話怎麼還考慮起我的意見了?”
鄒紀手指在他腰間滑著,聽到這句話微微一笑,說:“你覺得我在考慮你的意見嗎?”
這是什麼話,揚瑕摸住他的衣服上的紐扣,一下子給他拽掉了。
恢複得不錯,鄒紀目光從他手指上移開,繼續說道:“剛才你為什麼不想和吳醫生說話?”
揚瑕有點生氣,又拽掉他一顆紐扣,說:
“你知道你還來問我。”
鄒紀一愣,搖搖頭,說:“我真不知道。”
揚瑕笑:“不想讓他耽誤我們倆親熱。”
鄒紀:“……”
他聲音越發低沉了:“揚瑕,別拽了。”
揚瑕聽見他說話,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放肆了,鄒紀的衣衫發出不堪重負地一聲輕響,這麼一件價值昂貴的衣服就這麼實現了它的價值。
揚瑕:“誒,我快想死你了,做了這麼久噩夢,我得趕緊做些什麼把它忘掉,你都不想我的嗎?鄒紀……你為什麼都不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