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課,揚瑕沉默地看著數探上的貼子,發表在前天淩晨二點,而內容則是:
數學院揚瑕與物理院鄒紀已結婚(有圖有真相)
揚瑕:“……”
他倒要看看是誰,但一點進去,就看見了自己和鄒紀站在一起領結婚證的圖片。
揚瑕樂了:“噗!不是,這明顯的網絡p圖你們都看不出來?我真是奇了怪了,你們現在上網都不帶腦子的嗎?但還p得挺像的,你看,把我p得挺好看的哈……”
他放下手機,好笑地說道:“你都不懷疑?”
劉背包湊過來看,咬牙切齒,好像說的話都是從牙齒縫裏蹦出來的:“我當然懷疑,我和你打電話你沒接啊,我還找不到你人在哪,半個月前,你不是和鄒紀在一起嗎,我當時沒往深處想,但後來一直給你打電話你不接,直到一次,鄒紀接了,然後他說……”
揚瑕好奇道:“說什麼?”
劉背包似乎很生氣,他從書包裏拿了瓶水,然後用力擰開,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水,繼續說:
“他說,‘這不關你的事,你別管,揚瑕在我這裏,很安全’,你瞧瞧,這是人說的話嗎?他知道我們倆是好兄弟吧!你瞧瞧啊,我他媽……算了,不罵人,但我心裏氣死,再然後,我找魚稚,她點子多,但也沒找到你,不知道他把你藏哪去了……所以,你到底去哪了?是不是鄒紀!你別害怕,雖然我拚實力拚不過他,但我和你說,晚上的時候,我去堵他!”
劉背包已經盡量壓低聲音了,但台上的郭成成還是抬頭看了他們倆一眼,用力咳嗽一下,說:“上節課有什麼地方不理解嗎?”
沒人吭,一會兒,上去個女同學拿著課本去問老師,劉背包對她投去真誠而感激的目光。
待他們開始說題,揚瑕拍拍劉背包,認真地解釋道:“沒去哪,我在醫院,孟叔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有人找他事,不小心扯住我了,具體怎麼個事,我自己都沒搞清,還是鄒紀救的我。”
孟叔的家事不好和外人講,隻好說成被人找事了,揚瑕心想,歎了口氣。
劉背包一臉質疑,但看揚瑕真誠的眼神,也沒再吭聲,他指指揚瑕的脖子,眼神示意他,問怎麼個回事。
揚瑕笑道:“我還得感謝鄒紀呢,他出的錢……誒,那個,那事,他說那話,我一會兒打個電話讓他給你說聲對不起啊?”
劉背包沉默了片刻,看揚瑕眨著眼睛,好像並沒有開玩笑,他不禁又擰開茶杯蓋兒,喝了口水,說:“我才不想聽他道歉……其實我也有錯,當時聲音有點大,可能挺暴躁的……揚瑕,你這是出去半個月打怪,回來升級了?”
揚瑕一愣,托著下巴,打了個哈欠,說:
“怎麼講?”
劉背包肯定道:“你眼神變了。”
揚瑕不由坐直身體,興致勃勃地問:“哪裏?我變酷guy了嗎?”
劉背包嚴肅地盯著他,用確切的語氣說:
“變得更傻了。”
揚瑕:“……滾呐。”
他大為失望,通過這一通談話,二人的距離又恢複了以前,半個月的時間間隔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有時候兄弟情就是這麼奇妙,幾句話,幾杯酒,或者幾個動作,就可以憑空擦掉因為時間蒙塵的關係上的塵埃。
揚瑕笑道:“看你對我這麼上心,下次打遊戲帶你飛。”
劉背包:“真的?你個騙子!還騙我!”
鈴聲響了,台上的郭成成站了起來,揚瑕把課本攤開,說:“真的真的!這回是真的!”
劉背包懸著的心終於落了,虧他還害怕他多年的兄弟彎了,他看到揚瑕和鄒紀領結婚證那一刻心裏湧出來的感情比混凝土都稠密,其感情色彩比彩紅的種類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