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螃蟹詩(1 / 2)

晚秋的夜晚,天上一輪下弦月,沒有一絲雲彩,繁星點點,微風習習,晚秋江南的微風,讓人感到很涼爽,卻不冷,也許再過十天半月就會讓你感到南方的陰冷,但不是現在,也早已沒有夏天的炎熱,可以說現在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時節之一。

依山傍水,這家酒店就建在太湖邊上,建築風格古色古香,很有一番江南漁村的韻味。旗魚網絡的所有員工就下榻在這家酒店中,晚宴就在這家酒店的頂樓餐廳舉行,整個頂樓的右半側餐廳全部被公司包下,二十一名員工以及四個外帶家屬分坐四張桌子,當然這次晚宴的主題就是一個字——蟹,全稱三個字“太湖蟹”。每張桌子上都擺著幾個大盤子,盤子裏滿放著幾分鍾前還是剛剛出水,活蹦亂跳渾身青褐色,而現在已經渾身朱紅色,熱氣騰騰的正宗新鮮太湖蟹,每隻都有十幾公分大,所有人都不必謙讓,因為蟹的數量不受限製,想吃多少,能吃多少就上多少,幾位服務生小姐站在食客的背後,發現桌上蟹殼多了就會拿來空盤子清理掉。

符曉明,劉穎,任躍,紀曉雲,沈曉玥以及她的男朋友六個人是一桌,一邊吃著美味的螃蟹一邊喝著清爽的啤酒一邊海闊天空的歡談著,好不快活!能到這樣一家公司來打工,每個員工心中都會感到慶幸。敲開一隻大個螃蟹的硬殼,露出裏麵嫩白肥滿的蟹肉,還有一大塊金黃的蟹黃,用湯匙蒯出放到口中,真是鮮美至極。吃完之後,蟹殼扔到旁邊,又拿起酒杯,一口喝幹滿滿一杯子的啤酒,當然這種杯子本來是裝白酒的容量較小。喝完酒符曉明忽然興起,借酒即興賦詩一首:“桂靄桐陰坐舉殤,長安涎口盼重陽。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裏春秋空黑黃。酒未敵腥還用菊,性防積冷定須薑。於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餘禾黍香。”

“好詩,聽著挺順溜。”任躍笑了笑說道;

“當然是好詩了,這可是薛寶釵的《螃蟹詠》。”劉穎笑了笑。

“隻是這首詩的寓意和今天不太合適,《螃蟹詠》固然好,但薛寶釵的這首詩有些諷刺的意味。”沈曉玥也笑著說道。

“我倒認為寶玉那首螃蟹詩更適合今天的情景,雖然它沒有《螃蟹詠》作的好,但至少風格是歡快的。”紀曉雲也笑了笑說。

符曉明笑道:“原來在座有這麼多讀過《紅樓》的,其實我根本沒有去想這首詩的寓意,隻是這是我唯一會背的關於螃蟹的詩。”

“你能念出這首詩已經讓我很意外了,我記得上學時候你倒是經常看書,不過好像看的都是武俠小說,沒想到原來你也讀過《紅樓夢》!”劉穎笑道。

“我是雅俗共賞,偶爾我也讀高雅文學的,尤其是像《紅樓》這樣美女巨多的。”符曉明笑道;

“今冬寒早風光好,休怪攙先敧絮帽。蟹肥一個可稱斤,酒美三杯真合道。年年閑夢垂垂了,且喜風鬆吹不倒。平分兩月是新春,卻共梅花依舊笑。”鄰居桌子的楊駿聽到這邊熱熱鬧鬧的議論著《螃蟹詠》,也觸發了他的詩性,也大聲的背誦了一首。

“這首又是誰的?不可能是你做的吧?”任躍笑道,他倒是不讀高雅文學,甚至連粗俗文學都不讀的。

“這是詞人朱敦儒的西湖曲/玉樓春。”劉穎說道;

“這首詩應該說並不是他的代表作,也並不太為人所熟知,你連這首詩都能背出來,不簡單!”和他同一張桌子的俞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