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中心的人已經對趙燮的越野車進行過徹底的消毒。
一路上,蘇顏的車開得很慢,車裏凝重而詭異的氣氛,混著一車消毒水的餘味,讓兩個人都不想張嘴話。就這麼沉默地捱到傍晚,車子才駛入營地。
剛一下車,趙燮就看見營區中心、空地上空的位置煙霧繚繞,跟哪位道友渡劫飛升似的,隨風還飄過來一陣陣級香的烤肉味兒!
媽蛋!我倆去前線差點犧牲,你們還慶祝上了!
不等趙燮皺眉,副隊長劉大仁一張永遠沒正形的帥臉就從旁邊伸出來,臉上寫滿大驚怪,誇張地嚷嚷:“老大聽你挨槍子兒了?在哪在哪?讓我們看看!”
這家夥,臉上連一絲絲擔憂的表情也沒有,還是個人來瘋,在蘇大美人麵前自動增添三倍聒噪。
身後,執勤的哨兵好奇地探頭探腦。其實,大本營派醫生過來篩查瘧疾,這幫家夥已經聽,趙燮隻是彈片擦傷,並無大礙。
就是這幫人,當時差點要抄家夥出去“幹死”那幫雜碎,這會知道他沒事,急匆匆趕來,都是來圍觀加嘲笑的。
男人們之間的友誼,就是這個樣子,沒事兒的時候,個個都是嬉皮笑臉加毒舌,沒少互相嘲笑、互相奚落。
在駐軍前線,每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來自戰爭、暴-亂、傳染病的威脅,如果沒有這種看似不靠譜的樂觀,再堅強如同鋼鐵的男人,也早已崩潰。
真的拿起槍,每個都是鐵骨錚錚的男子漢,都是可以放心交托後背的兄弟!
趙燮懶得理這幫無聊的家夥,看看營區上空的“祥雲”,問:“今不是15日吧。”
每個月15日,是他們駐區的“燒烤日”。除了哨兵輪崗,其他弟兄都可以歡聚一堂,吃烤肉,看電影和錄像,除了不允許喝酒,跟普通男人們的聚會沒兩樣。
對這些私生活無聊得要命的特種兵來,這一就相當於過節!
“為了慶祝營區全體人員從瘧疾中逃脫,決定臨時增加一次‘燒烤日’。”劉大仁哈哈一笑,就往趙燮和蘇顏中間鑽,伸出兩條胳膊,右邊往趙燮肩膀上一搭,右手就已經抬到蘇顏腦袋上方了。
趙燮斜著眼睛,冷冷的注視著他的動作。劉大仁不死心地對峙兩秒,收回胳膊,順勢摸摸自己的後腦勺,訕訕地放下了。
心裏再一次腹誹,這******是****兄妹!鬼才相信!
腹誹歸腹誹,轉臉又對著趙燮和蘇顏倆人諂媚地笑:“律師哥們兒帶來的新電影不錯,過來一起看!”
“你們看吧,”蘇顏不等他話音落下,把車鑰匙交還給趙燮,蔫蔫地:“我有點累,想先回房子了。”
完也不管兩人如何回應,耷拉著腦袋,自顧自地走了。
趙燮似乎想叫住她,卻又猶豫了一下,目送她離開,才收回目光乜斜劉大仁:“臨時決定?是你決定吧?”
“隊長不在營地,我這個副隊長責無旁貸呀!”劉大仁嗬嗬地笑。
趙燮道:“我不去,我有一份好幾千頁的報告要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