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染驚慌四措地逃開匪徒的控製,向後退出兩步。
恰在這時,之前跟劉大仁對戰的匪徒狗急跳牆,反手就是一拳,許寧染被他拳頭掃到,“啊——”地一聲叫,整個人向後甩出,一隻腳就踏出了貨車的箱體!
在這千鈞一的時刻,她閃電般扒住了貨櫃門上的把手,整個人半吊在上麵。
貨車高行駛,左衝右撞,許寧染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把身體拉回車廂。
情況萬分危急!
劉大仁幾次試圖抓住寧染的手,都被瘋狂反撲的對手纏住,擋了回去,稍有不慎,胳膊上差點被鋒利的刀刃豁開。
他們的扭打劇烈衝撞著車身,司機被武裝直升機追得混亂,車子在高路上以公裏的時亂打滑。
路旁的高大樹木未經修建,車子擦著邊,“阿帕奇”重裝直升機怎麼也無法再度靠近卡車。
劉大仁也急紅了眼睛,重重地擊中剛剛爬起來的一個匪徒,對方當場吐了一口血水。
另一個人眼看不敵,血紅了一雙眼,一把將扒在貨櫃門上的許寧染推了出去。
高路上!時接近兩百公裏!寧染纖瘦的身體就像一片輕飄飄的樹葉倒飛出去。
劉大仁什麼也顧不得了,用力一躍,向著許寧染飛出的方向跳了下去,在半空中向她張開雙臂。
有力的臂膀緊緊圈住了許寧染,她整個貼上這具結實的身軀,被他帶著,在空中換個方向,兩個翻滾落地,足足滾出七八米遠,“嗵”的一聲,撞在高路邊的護欄上。
劉大仁悶哼了一聲,還保持著把寧染護在懷裏的姿勢,他的後背撞上護欄,右肩靠近鎖骨的地方,豁開一條寸許長的口子。
溫熱的血濺在寧染臉上,讓她整個人不住顫抖。
“吱——”地一聲,追來的軍用越野車在兩人身邊停住。
趙燮帶著人,從車上急匆匆下來,手勢極其專業地分開兩人,架起劉大仁:“你怎麼樣?”
“沒事!”劉大仁呲牙咧嘴地擠出一個笑臉:“皮外傷。”
白蠍子跟他的司機早已駕著貨車逃之夭夭。
沒有隨行醫護人員。趙燮接過隊友遞來的止血包,一把塞進許寧染手裏:“替他按住!”
寧染蒼白著臉,死死按住劉大仁的傷口,力氣大得他殺豬一樣叫出來:“你輕點你輕點!”她立即一臉不安地放鬆手勁兒。
越野車返回那幫傭兵的營地。蘇伊灣的兩名狙擊手,還有奧納斯·西爾格德的幾位手下在那邊接應。
坐在車後座上,劉大仁不忍看著許寧染一直半扭著身體,用奇異的姿勢給他按住止血包。他伸出手:“我自己能行。”
大手裏有握槍磨出的薄繭,無意間覆上了寧染的手。這雙纖細柔軟的手出乎意料的冰涼,卻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比持槍的手還要堅定。
她蒼白著臉,專心致誌地按住。
劉大仁愣了愣,默默收回了手。
他忽然覺得,許寧染和他剛剛熟悉一點的蘇顏其實是有很多共同點的,她們會害怕,但是該戰鬥的時候,卻奇異地堅強,永遠不會退縮。在美豔和嬌俏之下,是一顆女王般堅毅勇敢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