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還在四下張望,試圖找到一點可以喝的水源,似乎還沒有從趙燮經曆的危險中緩過神來,急於做點什麼。找不到,她看上去都快哭了。
也是,剛才趙燮那個反應,真是前所未有之嚇人,看上去就像快死了一樣。一時以前,蘇顏都懷疑兩個人要一起葬身在不見日的地下河道中。
水下那凶險到極點的一槍,她的心裏,當然明白本來都是送給她的“大禮”,一切都是因為她正在侵犯“香夫人”,或者,沈靜宜的核心利益,她碰了她的人,甚至妄想取代她。這一次,“香夫人”的手段不再像雅格城那樣充滿威懾和象征性,她是真的想要蘇顏的命!
一邊是驚魂未定,另一方麵回想往事,蘇顏心裏也不是滋味。她不相信人是突然改變的,任何外界的所謂原因,都必然是誘導了人心深處原本就潛伏的罪惡。沈靜宜是個什麼樣的人,很明顯,跟她和趙燮以前想的都不一樣。
告訴趙燮,他會不會相信?能不能接受?不告訴,就等於自己明知道危險的存在,卻瞞著趙燮。如果下一次,“香夫人”下殺手,趙燮會不會還像這一次一樣,擋在她前麵,替她去死?
猶豫半,蘇顏終於還是心翼翼地開了口。寧可拚著趙燮勃然大怒的風險,也不能讓兩個人兩眼一抹黑地往陷阱裏跳。
沒想到,趙燮已經觀察她半,比她得更快。
“你想,這件事情和沈靜宜有關?”他:“我同意。”
“你同意?”蘇顏驚訝地。
“隻要你不搞那一套人死複生的歪理學,我就同意。”
趙燮做出這樣的判斷,有他的道理。直到此刻,他才確信,整件事不僅和沈靜宜之死有關,跟當年那宗差點執行失敗的任務更有莫大的牽連。
“剛才,我被注射的這支藥劑,感覺上和當初靜宜遇害前表現的症狀非常近似。”趙燮麵色肅然地道:“我估計,如果藥的劑量再大一些,呈現出來的應該就是她當時……那種症狀。”
有一些細節的描述被他略過了,僅僅是在腦子裏飛快地閃過當初靜宜死前的痛苦掙紮,都讓他心如刀絞,不僅僅是因為相愛過,即便僅僅作為一個戰友,那種掙紮也太慘。
其實,趙燮有一點判斷是偏差的。現在和當初,“藍血”帶來的反應截然不同,不僅僅是因為劑量的差異,更主要的,是這四五年間,依靠“啟”網絡的技術和人才,藥物提純和精控的手法不知提高了多少,在之前,如果使用這種方法,即使對趙燮這樣身體素質極強的男子漢也很危險。
如果不是已經可以精確控製,“香夫人”就算不考慮自己的私心,礙於Faher的命令,也絕不敢將錯就錯,把這個辦法用在趙燮身上。
其實,都想到了這裏,趙燮隻要再多想一點點,就應該考慮一下“藍血”能夠自行在血液內消退、或者潛伏的特性,究竟意味著什麼。可惜,也不知道他是沒想到,還是故意“沒想到”。
趙燮接著:“當時的行動,並沒有把那個維南團夥一網打盡,還是跑了兩個。我現在懷疑,那個維南人也並不是最終的大老板,背後另有其人。”
當然有其人了,蘇顏在心裏翻個白眼,還是你前女友。
她已經看出趙燮的刻意回避。男人們一旦采取這種態度,女人硬勸硬吵,也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