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走吧(2 / 2)

兩個月以來,許寧染第一次觸摸到6韜的手指。那掌心的每一道紋路,對她都是如此熟悉。手指冰涼,不像曾經的溫暖和有力,一把就能抓住她搗亂的手。昏迷的人,末梢的血循環都不會好,手腳冰涼,如果昏迷時間過長,還會萎縮,漸漸喪失運動的能力。

她不敢讓眼淚掉在他身上,害怕任何一個最細的傷口引感染。

隻呆了五分鍾不到,她低著頭出來,不去看任何人的表情,包括劉大仁。她隻尋找到那雙錚亮的軍常服皮鞋,跟在他後麵走,劉大仁也沒有話,他累得不知道該跟這個女人什麼,默默地走回七樓病房。

他走進去,正要你把個人物品收拾一下,我們待會就辦出院了。身後,“哢噠”一聲細微的聲響,病房門鎖了。

他詫異地剛一回頭,她的吻就貼了上來。

帶著剛流過淚的、微微的鹹,溫暖而異常柔軟的唇貼上來,無視他的詫異。劉大仁驚訝自己居然一絲抗拒都沒有,如此自然地接受了這個吻,甚至還加深它。許寧染的吻熱烈而絕望,仿佛要讓她自己窒息掉。

下一步,她的雙手卻從他脖子上滑下,就去解他軍裝的銅扣!動作狂躁而靈活,劉大仁剛反應過來,她扣子都解到第三個了。

他吃驚地推她,但許寧染的身體緊緊貼住他,分寸不離,雙手伸進外裝,隔著襯衣抱緊他,繼續這個不知所謂的親吻。劉大仁瞬間明白過來,也瞬間進入了從未有過的暴怒!

他用力扯下她的雙臂,狠狠推開了她,力道之猛直接把許寧染甩在了床上,腦袋撞上床墊,都出“嗵”的一聲。

劉大仁的臉都扭曲了,一雙原本好看的眼睛給怒氣激得通紅。

“你在幹什麼!”

“你又在幹什麼!”許寧染崩潰地哭出來,她縮在床角衝著他大喊:“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值得你為我做這些!”

劉大仁死死攥著拳頭,盯著她,她在什麼他都聽不進去,滿心都是她剛才絕望的吻、輕浮的行為:“就為了給6韜手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他真的好想殺人,此刻!

“我沒有!我沒有!”許寧染哭著連連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很想我不要你為我做這些,可是他就要死了!但是我要你為我做這麼多,我憑什麼!”許寧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真的好想走呀,我不想看到這一切了,你帶我走吧!帶我走吧!”

劉大仁的心瞬間柔軟下來,好像許寧染的眼淚澆熄了他全部的憤怒。她並沒有用齷齪的眼光看待他,也許,隻是再也不堪承受。

“好了,好了。”他上前一步,抱住她的肩膀把她攬進懷裏:“6韜的手術一做完,我們離開這裏,到處去走走,好不好?我去海外執行任務,去哪兒把你帶到哪兒,行不行?”

這一句像是戲言的話,好久以後,當劉大仁升任將官,真的代表隆國特種兵訓練指揮部訪問奧德斯的時候,兩人漫步在萊安因溪畔,他又對她提起過。那時,一切最美妙的夢都已實現。

隻因為在愛你的人眼中,對你的話沒有半句戲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