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所猜測的不錯,香夫人的確麻煩纏身,這麻煩的苦果是她自己給自己種下的——“Faher”已經非常委婉地向她出最後通牒,趙燮體內的“藍血”病毒,如果她再找不到方法,誰也沒辦法料想會怎樣。WwW COM
就她自己來,也絕對不想這種毒素再沉積在趙燮的血管裏。
雖然趙燮從教父那裏接到的、盧幹達的任務屬於絕密,連陪同前往奧德斯的“戰爭之王”伽爾羅什也不知道,但人人都能感覺到,趙燮在那座封閉的核心大宅裏,必然接受了了不得的指令。
“藍血”是一種不定期作的毒性,一旦作,嗜睡、無力、精神無法集中,甚至出現燒和幻聽等一係列症狀,都跟其他的強效精神毒品毫無差別。
對一個執行任務的成員來,這種副作用是致命的。趙燮如果外出執行任務,將不得不提前注射一定劑量的“藍血”,來保障他在任務中的精神和體力。
而更為致命的是,新型的“藍血”純度更高,無法用舊型代替。而這種新型藥品,會強力地附著在血管壁和人體細胞裏,即便是透析,都無法百分之百清除!這種沉積,會隨著使用的劑量越來越大,最後達到一個可怕的數值,心髒麻痹而死,就是必然結局。
她千辛萬苦,做下這麼大的局,把他弄來這裏,不是為了讓他這樣窩囊地死去!
香夫人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隆國北都,她隻好將壓力全部壓向這裏。
慕白在北都的日子並不好過。
他的身體雖然健康,但是遠遠無法跟趙燮那種特種兵的身體素質相比較。“藍血”給他帶來的痛苦遠遠過趙燮的經曆!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慕白已經從之前每六點起床長跑,在Bd的辦公室一工作就是一,變成纏綿病榻的狀態。他一至少需要睡十二個時,公司裏的事都交給別人打理,清醒的時候,心髒痙攣、血管像火燒、全身劇痛,這些都會不定期造訪。
有兩次,他的血壓忽然掉到了一個極其可怕的數值,然後又一路飆升,差點把旁邊的田歡歡嚇死,他們的家裏不得不配備醫用級別的監測設施,以備不時之需。
田歡歡沒有選擇,她在實驗室呆的時間越來越長,已經好多睡眠不足四時。
白國家實驗室裏安保全開,人來人往,她不得不趁晚上九點以後,所有的科學工作狂也都離開實驗室回家,才能取出她藏好的藥劑和器皿,借著一兩盞比較暗的燈光,偷偷進行試驗。
連續一個月,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衰弱,臉色從以前的紅潤變得枯黃,一動彈,身上的骨頭都“喀拉喀拉”地響,像要散架一樣。
有時她一個呆,都會問問自己,這樣做究竟是為什麼?她本來規律、積極、簡單又快樂,像卡通動畫一樣的生活,怎麼就變成了這樣陰暗見不得光的樣子。
****、犯罪、毒品、秘密實驗,在她最初走進科學院的時候,不是為了跟這些事聯係在一起!
但是人一旦開始陷落感情,似乎就再也難以自拔,漸漸在自己親眼注視下,變得瘋狂。
離心機出柔和的旋轉聲,漸漸慢下來。液體的沉降和分離都在這裏麵完成。
田歡歡逼自己收回心神,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重新戴上薄薄的實驗手套,打開離心儀的金屬蓋子,一股低溫的白汽從裏麵冒出來。她將兩支極為精巧的試管從裏麵拿出來。
還是失敗!
裏麵顏色不明的淺薄液體仍舊混雜著,雖然不算很均勻,但也沒辦法通過分層精確地導出。
兀自懸浮、上上下下的淺色,像是一個嘲笑她的白眼。
有那麼一瞬間,田歡歡幾乎想要伸手把桌子上所有的試管都掃到地上去,管它的!她從事生物醫學的研究時日不短,本來是平心靜氣的職業,很少,有如此無力而暴躁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