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田歡歡自藥物導致的昏迷中醒來,慕白接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到。》樂>文》小說
在織羅家醫院的特別觀察病房裏,隔著單向玻璃,他看到田歡歡低著頭坐在床上,護士將吊瓶的針頭紮進她手背,又給她撤掉之前用於監測心率血壓的儀器。她默默任人擺弄,逆來順受的樣子。
趁著護士拎著儀器出來,慕白依照和和島的禮儀,低頭對她說聲謝謝,走進房間。
田歡歡還是默默坐著,藥物帶來脫水的副作用,使得她形容枯槁,嘴唇都起了一層白色的皮,慕白有些心疼,端起小桌子上放的溫水,想給她喝一口。
田歡歡抬起頭,看見是他,她的臉色驟然起了變化,像看見世界上最可怕、最讓她厭惡的東西,她瞪大了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將慕白遞到她唇邊的水杯一把打翻,爆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吼。
“滾!你滾!”
她額頭的血管暴起,整張臉因為突然的激動布上血色,一雙眼睛幹涸得流不出淚水,裏麵卻全是讓人心驚膽戰的絕望,像洶湧著怒濤的深淵!
她全都知道了。
癮君子!跟那些醜惡的吸-毒者,沒有本質的區別!沒有尊嚴,沒有自我,終將淪為行屍走肉、他人奴仆!或早或晚而已。
她恨透了慕白。
慕白被水灑了一身,站在原地,薄薄的嘴唇顫抖說不出安慰的話,他幾乎是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可憐兮兮,被歉疚壓得直不起腰!但這對田歡歡來說,能彌補什麼?
依然是那張清俊的臉孔、儒雅的氣質,她深深愛過的這個男人,現在在她眼中,看一眼都難以忍受!從那張嘴裏曾經說出來的每一句話,給她的每一個親吻甚至親熱,都難以忍受!
是他親手葬送了她!
慕白難以抬頭,卻也不肯走,好在,田歡歡爆發出那一下,似乎也筋疲力盡,靠在床頭微微喘氣,低著眼皮,不言不語。
過了許久,慕白艱難地試探著說:“我聽說趙夑要來了……我可以求他帶你走,離開這裏……”
“趙夑?”田歡歡冷笑一聲,她真的懷疑這個男人的腦子已經壞掉了:“你是說那個被你和那個女人設計,不得不叛逃自己國家的趙夑嗎?”
現在要說香夫人、慕白和趙夑的冤案毫無關係,田歡歡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很多事隻要稍稍深入了解,其中的因果關係不用別人說,都能猜得出來!
慕白啞口無言。
他原本下定決心,要送田歡歡離開這裏,要他怎樣都行,跪下來求趙夑、或者幹脆讓趙夑一槍打死他泄憤都可以!但是,他的的確確是趙夑這件事的幕後推手,就連西京軍區突然接到舉報、綻開調查,都離不開他的一再推動。
趙夑來了,隻要看到他,想必當初西京軍區那個“內鬼”是誰,一下子就能猜到!
田歡歡眼睛看著天花板,發出譏諷的笑聲:“你幫著那個女人,毀了他的一切,我也是其中的一環,他憑什麼幫我?”
“你是為了他的解藥,才被牽涉進來的……”
“即便他答應幫我,我跟著他,能到哪裏去?”田歡歡慘慘地一笑:“去奧德斯?去斯圖亞特?繼續做一條喪家之犬,我知道了這麼多,‘天啟’會放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