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周二,期中考試來臨。
考試一共持續了兩天,考完的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周四,紀蕘剛坐下就瞥見了旁邊課桌上放著的粉白色信封。
原主因為樣貌的優勢,從小到大沒少收到過情書,紀蕘得益於此,一眼就認出了那信封是什麼。
她當即抬頭看向落後自己幾步的少年。
景忱不緊不慢地走到她旁邊的位置上坐下,正要把書包塞進抽屜,就注意到了課桌上的信封。
同樣經驗豐富的少年眉頭一皺,抓著那封情書起身,看也不看就走過去丟到教室最後方的垃圾桶裏。
他的動作吸引了那些已經在班級的學生的注意。
其中一個女生見他將情書丟掉,渾身忽然顫抖了一下。
女生的位置離紀蕘和景忱有些遠,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
隻是中午和孔南星還有喬歡買完飯找座位的時候,紀蕘無意中看到一抹有些眼熟的身影被幾個其他班的女生圍著。
“喂,任小琦,我讓你幫我辦的事怎麼樣了?”
“辦、辦好了。”
“那景忱看到我的情書是什麼反應?”
“……”
任琦低下頭不說話了。
先前問話的女生眉頭一皺,伸手輕輕推了她一下,“說話,啞巴了不成?”
“景同學沒、沒看。”聽出了女生話裏的不滿,任琦硬著頭皮回答。
那女生眉頭一橫,“他沒看?那情書呢?”
“被、被他丟進垃圾桶了。”
女生沉默了一下,而後不敢置信地拔高了聲音:“他把我的情書丟進垃圾桶了?!”
任琦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女生氣得神情都扭曲了。
“他景忱還當自己是景家少爺呢,一個借住在別人家的孤兒,清高什麼啊?”
其實女生以往壓根沒有注意過這個落魄的豪門少爺,但這次的期中考她和景忱被分到了同一個考場。
一開始,女生還沒有認出景忱,隻是被他的長相吸引。
結果後來一打聽,得知自己看上的居然是景忱,她莫名就有了一股子優越感。
雖然她家和以前的景家沒法比,但如今景忱隻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兒,她相信隻要自己表達一下心意,景忱肯定不會拒絕自己。
現在結果出乎她的意料,震驚之餘,她還有種被打臉的惱怒。
紀蕘在聽到任琦的名字後就在幾人不遠處停了下來。
那女生說話時沒有一丁點遮掩,她和任琦的談話內容一字不漏地落入了紀蕘耳中。
尤其是最後那句。
紀蕘聽得眉尖蹙了蹙,然而就在她想做點什麼的時候,熟悉的身影從她麵前走過。
她目光一頓,連忙扭頭對身旁的兩人道:“南星,歡歡,我有點事,你們先自己吃。”
說完,也不等兩人有什麼反應,她就端著自己的飯快步追上景忱。
景忱一直走到食堂的角落裏坐下。
他神色和平常無異,似乎沒有聽到方才那個女生的話。
可紀蕘走近時,明顯看到他的眼神裏比平時多了點什麼。
景忱他,從來都沒有釋懷過景父景母的離世。
他不會整日沉浸在悲傷中,隻是每每想起或者聽到旁人提起景父景母,他就會有一段時間陷入低迷的情緒裏。
紀蕘無牽無掛,她沒有這樣的體驗,但有些心疼景忱。
景忱低著頭沉默地吃著飯,而後,不屬於他的餐盤忽然出現在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