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紀蕘的動作很快。
一刻鍾後,她將洗幹淨的巾帕放回原來的位置,匆忙和祁寒告別離開了寢宮。
像是怕自己再繼續逗留,有些事情就瞞不住了。
可她越是這般反應,祁寒就越覺得她可疑。
紀蕘很有禮貌地帶上了門,偌大的寢宮再次歸於寂靜。
祁寒盯著她離開的方向許久,才收回視線,起身走到冰床旁邊。
帶著厚繭的手撫上了“紀蕘”的臉。
“阿蕘。”
“她在隱瞞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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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日,紀蕘都準時出現在祁寒的寢宮裏幫“自己”擦拭身體。
剛開始的時候,因為羞澀她每次都要磨蹭很久才能擦完。
之後習慣了,她的動作就快了起來,半刻鍾多一點就能完成這事。
而每一日,祁寒都會坐在床上,用探究的目光盯著她。
紀蕘坦然以對,甚至還能在幫“自己”擦完身子以後衝他揚起笑臉。
她出入祁寒的寢宮次數多了,魔宮那些魔奴就開始好奇。
要知道,魔君以往從不讓任何魔踏進寢宮,並且還在寢宮外設下了強大的禁製。
這個仙族人隻是個俘虜,居然可以自由出入他們魔君的寢宮?
魔奴們對此隻是好奇,他們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過多探究主子的事。
但祁寒手下那些魔將們就不一樣了。
“鄔陀,你說魔君為什麼對那仙族的俘虜這麼寬容?”
鄔陀是魔將中最驍勇善戰的,脾氣也最為古怪。
聞言,他喉嚨中發出怪異的笑聲:“誰知道呢?”
方才提出問題的蓬獅看向魔宮的方向。
“想不想逗逗那個仙族人?我聽魔宮那些魔奴說,她是司寒戰神的女兒。”
鄔陀有實力,所以自負。
他看不起那些弱小的魔,甚至也瞧不上同為魔君的其他魔。
普天之下,能讓他瞧得上且心服口服的,除了祁寒,便隻剩下仙族那位司寒戰神。
當年仙魔之戰中,鄔陀被司寒打敗,自那以後他就整日想著要再和司寒打一架。
可惜司寒很少離開仙界,他一直找不到機會。
如今聽說紀蕘是司寒的女兒,他眯起眼,“蓬獅,你從魔淵裏帶回的那隻‘小家夥’呢?”
司寒戰神的女兒,應該和她長得很像吧?
若是恐懼出現在那張和司寒戰神相似的容顏上,那可太美妙了。
蓬獅明白了他的意思,麵上浮現出和他一樣怪異的笑容。
此時的紀蕘還不知道有魔打起了她的主意。
她照例給“自己”擦完身子,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祁寒並未限製她的自由,她可以在魔宮裏隨意走動。
不過那些魔奴實力都比她強,為了自己的小命,除了去寢宮外,她基本上不出房間。
十日之期的前一天,魔界又到了一月一度的集會。
集會和人間的大集差不多,普通的魔會在這一日前往集市,是很熱鬧的事。
每月這個時候,祁寒都會推著“紀蕘”前往集市走動。
今日也不例外。
不過走之前,他看了看紀蕘的房間,召來一個女性魔奴。
“看好她,她有任何危險第一時間告訴本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