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聞霽當時買小洋樓隻是為了每個黃金地段都有一套房子，沒想過要住在裏麵，所以小洋樓不大，占地隻有百來平。
一樓除了客廳廚房浴室外，隻有一間客房。
那間客房被沈聞霽改造成了收藏室，裏麵沒有多餘的空間再放一張床。
至於二樓，因為是複式結構本來空間就比一樓要少一半，隻有一個書房和兩個臥室。
其中主臥他在住，裏麵家具齊全，也有獨立的衛生間。
而次臥是他準備當第二個收藏室的，裏麵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沈聞霽的空間是隨著他的異能等級擴大的，他如今隻是三級異能者，空間隻有幾百平，不算特別大。
因此，他很少在空間裏放床之類的大型家具，現在出去找肯定也來不及。
那就隻有一個答案了。
陪紀蕘坐著消了會食後，沈聞霽抱她去浴室教她刷牙洗漱，末了，才把她帶到二樓自己的房間。
沈聞霽的床是硬板床，但不硌人。
坐上去後，紀蕘保持人設開始打量整個臥室。
沈聞霽跟她解釋：“這是床，可以躺在上麵睡覺。”
這話紀蕘很容易理解，像白天躺在沙發上一樣躺了上去。
鮫人也會睡覺，在海底的時候，大型的貝殼經過一番簡單的裝點，就成了她們的床。
現在硬貝殼換成了硬板床，她也沒有任何不適應。
沈聞霽卻不是很滿意，他害怕硬板床的棱角劃傷紀蕘留下傷口。
下次去找物資的時候留意一下有沒有床墊吧。
他這樣想著，又檢查了一遍臥室的窗戶，就打算離開臥室。
他打算去睡沙發。
身在末世，沈聞霽沒那麼多講究，外出尋找物資的時候，他連廢棄大樓都睡過。
對比之下，睡沙發已經算是舒服的了。
紀蕘猜到沈聞霽把臥室讓給她應該是要去睡沙發。
但鮫人不懂，她隻知道沈聞霽要離開。
所以，她下床想去拉住沈聞霽。
餘光瞥見她的動作，沈聞霽麵色一冷。
他轉身將紀蕘從地上抱起來，不悅地盯著她剛剛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的雙腳。
這麼完美的“藏品”，怎麼不知道愛惜自己呢？
沈聞霽重重將紀蕘放回床上，先前的耐心溫柔此時都被怒意代替。
“紀蕘，你腳上的傷還沒好！”
白天回小洋樓的路上，沈聞霽已經問出了紀蕘的名字。
這是他第一次喚紀蕘的名字，卻是在生氣的狀態下。
紀蕘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但還是抓住他的袖子。
“你別走……”
那雙如同寶石般透亮的眸子裏，帶著一點點的畏懼和很多的不舍。
海洋變得奇怪，同類變得陌生，其他海洋生物也都發生變異喪失了理智。
一隻未完全變異還有理智的鮫人，哪裏承受遭得住這樣的變故，心中隻怕早就積壓了無數恐懼。
這個時候遇到對她釋放善意的沈聞霽，“單純”的鮫人對他產生依賴再正常不過。
哪怕現在的沈聞霽語氣有些重，她也還是不願意離開他。
沈聞霽垂眸看著紀蕘。
在超市裏發現這隻鮫人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雙比人類好看太多的眸子。
他不是沒想過將這雙眼睛挖出來收藏，隻是忍住了。
比起一雙眼睛，顯然是鮮活的鮫人更有收藏價值。
現在，那雙好看的眸子裏有對他的依賴。
因為紀蕘不愛惜自己生出的那點惱意，瞬間就消彌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