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伯爵將特曼妮夫人接回莊園後,辛德瑞拉就過上了連傭人都不如的生活。
她每天吃不飽睡不好,還要做大量的活,個子雖然上去了,但還是很瘦。
其他傭人穿上正好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顯得有些肥大。
上山的路不好走,有很多紮人的荊棘。
那些荊棘劃破了辛德瑞拉的衣服,讓她看起來像是王國裏的流浪漢。
而辛德瑞拉似乎完全沒有發覺這一點,她快步跑向艾麗卡的墓,抱著那個小小的石碑放聲哭了起來。
派恩難過極了,它見不得女士哭泣。
但它的翅膀受了傷,沒法飛下去安慰那位女士。
它隻能發出叫聲,試圖以此安慰辛德瑞拉。
洋槐樹離得近,哭泣中的辛德瑞拉清楚地聽到了鳥叫聲。
她愣愣地抬起頭尋找聲音的來源,最後在洋槐樹最高的枝幹上看到了一隻漂亮的青鳥。
後山上平時很少有鳥類停留,辛德瑞拉對此感到新奇,連哭泣都忘了。
她站起身,被淚水洗幹淨的臉龐映著月光,即便穿著又髒又破的仆人衣服也好看得像是油畫裏的公主。
派恩豆大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啾啾。”
——“美麗的女士,請不要讓眼淚打濕你漂亮的臉龐。”
辛德瑞拉聽不懂派恩的鳥語,細聲細語地問道:“小鳥,你是在安慰我嗎?”
她的聲音比夜鶯的歌聲還要好聽,派恩眼睛似乎都成了心形。
“啾啾。”
——“是的,美麗的女士,請不要哭泣。”
即便聽不懂,辛德瑞拉還是破涕為笑,“謝謝你,可愛的小鳥。”
她朝著派恩伸出手,想讓它落在自己手上。
“啾啾啾。”
——“美麗的女士,我的翅膀受了傷,我沒辦法飛下去。”
“怎麼了?”
辛德瑞拉露出疑惑的表情,仰頭不解地看著派恩。
今晚的月光很亮,借著那光輝,辛德瑞拉隱約看到了派恩翅膀上的血跡。
“哦,可憐的小鳥,你受傷了是嗎?”
她忽然將寬大的裙擺撕開。
“別怕,我救你下來。”
辛德瑞拉說著快速靠近洋槐樹,開始順著粗壯的樹幹往上爬。
辛德瑞拉五歲的時候就學會了爬樹。
但那時父親教導她要時刻記住自己是伯爵的女兒,辛德瑞拉就再也沒爬過樹。
所以她的動作有些生疏,每天都做幹粗活卻仍細嫩的掌心都被粗糙的樹皮磨紅了。
派恩感動極了。
“啾,啾啾啾!”
——“美麗的女士,你真是太善良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紀蕘看著努力爬樹的辛德瑞拉,飄下去想要幫她。
可那雙能觸碰到派恩的手,此時卻直直穿過了辛德瑞拉的身體。
看到這一幕的派恩眼睛都瞪大了。
紀蕘倒是沒太意外,她淡定地垂下手,又飄回了最高的樹枝上坐著。
辛德瑞拉隻覺一陣輕柔的風從自己身後吹過。
她下意識看向母親的墓,以為是母親怕她摔著。
別擔心,母親。
辛德瑞拉在心底說著,爬樹的動作穩了不少。
沒多久,她成功爬到了派恩附近,一手抓著旁邊的樹幹,一手平攤著靠近派恩。
“小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