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軒

屋外的大雪已經堆積了起來,道路兩旁有丫鬟在掃雪,空蕩蕩地分外安靜。

房簷下的六角燈籠懸於空中,在風中搖晃。

一襲黑衣略帶血漬,步履匆忙。

殿內,房梁之上雕刻著精細地花紋,牆壁上掛有幾幅字畫,男人閑散地坐在塌椅之上,指尖輕敲著麵前地桌子。

“攝政王是有要事?還是說刻意避而不見?”一雙犀利地眼眸透露出幾分殺氣。

偌大地宮殿,一排丫鬟正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

“回王爺,奴婢也不知道。”

她的聲音顫抖著。

“哦...”

把玩著手中的杯子,嘴上勾起地笑意,讓人不由地心慌。

“看來是攝政王平日裏對於你們疏於管教。”

低沉的聲音微微透露出不悅。

“王爺定是有要務在身。請四王爺諒解。”

為首的婢女語氣淡然道。

話音剛落,殿門被一股力道打開。

男人鼻尖泛紅,神色冷峻,雙手背在身後,淡然的看著坐在自己前方的男人。

環顧四周,一排婢女跪在他麵前,眉間露出一絲不悅。

丫鬟們看見自家王爺終於來了,紛紛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皇兄這是作甚?”

顯然墨雲卿意有所指。

男人見正主來臨,眉間含笑道:“這些婢女無意之舉,竟衝撞了本王,皇弟說該不該罰?”

說罷,男人端起白玉瓷杯端詳著,漫不經心的轉頭看向麵前的男人。

他沉吟片刻道:

“本王府上的丫鬟素來安分,前段時日,公主來本王府上小住了一段時日,還對本王的丫鬟誇讚了幾分。”

“看來是本王多慮了,罷了!”忙忙揮手道。

墨雲卿揮退跪在殿前的仆人。

待眾人退卻,男人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走到他麵前。

動作迅急,手中的匕首光芒格外刺眼。毫不猶豫地朝麵前人地胸口刺去。

墨雲卿見狀,眼底閃過一絲不屑,身子輕輕一躍,看準時機,抬腿朝他胸前踢去。穩穩落下。

逼得麵前人連連後退,手中的匕首也隨即掉落,發出清脆地聲響。

男人捂著胸口,麵含笑意地看著他,眸間卻殺意泛濫。

“許久不見,皇弟地輕功還是那般出神入化,皇兄真的是羞愧難當!”

“那就多謝皇兄誇獎,不過今日隻是略微出手,擔不起皇兄如此之高的評價。”

墨遇懷尷尬地輕咳一聲,半笑道:“南國高手眾多,皇弟便首當其衝,這天國隻有一人能呼風喚雨...”

墨雲卿聽到這話,並不急於回複,相反,眸光示意麵前地男人坐下。

不急不慢地為他添茶水。

半晌道:“這天國自然是由心懷天下之人坐鎮,東宮那位故人正有仁愛之心,皇兄又何必明知故問。”

話音一出,男人喝茶地動作微微一怔僵硬了幾分,輕笑道:“看來皇弟無意爭春啊!”

“皇兄這是說的什麼話?如今本王已有家室,斷不能像皇兄這般無拘無束。”

“自古以來紅顏禍水的列數不勝數,皇弟何不引以為戒。”男人試探的問道。

有意無意的打量著男人的表情。

“多半是莫須有的罪名,男人醉於美色,自古以來就是大忌。何必強加到她們身上。”

墨遇懷喝了茶,才慢條斯理道:“但願皇弟記住今日所言,便先回宮了。”

墨雲卿疑惑抬眸,道:“皇兄如此著急,莫不是本王招待不周?隻怕到時候傳出去說臣弟不敬兄長…”

墨遇懷挑眉,似笑非笑道:“皇弟是個聰明人,客套話就不必說了,倒顯得愚笨了幾分。”

說完放下茶杯,走出了殿內。若有所思的望著西邊的方向,嘴角閃過一絲笑意。

殿內

墨雲卿拿過茶水抿了一口,臉色陡然陰沉了下來。

本王素來同墨遇懷不合,他今日前來絕非尋常,看來東宮那位他必除之。

有意思...

茶水一飲而進,緩慢的道:“容尋...\"

男人一襲黑衣,跪拜在墨雲卿麵前,拱手道:“王爺是有何事吩咐?”

侍衛抬眼看著座椅之上的男人,眼神堅定。

“近來,朝中可有異動?東宮那位故人可安好?”語氣中透露著波瀾不驚。

“回王爺,據飛書來報,東宮那位故人近日來並無異動,相反朝中已有一小部分朝臣私底下勾結,以秦尚書為首的六部官員近日出入四王府居多。”容尋的目光至始至終落在麵前男人的臉上。

“秦尚書?”男人思索了一會兒,輕聲道:“你且繼續派人盯緊,不要打草驚蛇。”

話落,示意男人退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本王就來坐享這漁翁之利...

殿內的金香爐散發的香氣讓人格外安心。